這些年全靠鎮神藥劑與無數天材地寶。
前者能支持老爺高強度產出流火藥劑,後者能吊著他的命。
陪了老爺一輩子,他哪能不知道對方心中所想。
自古美人如名將,不許人間見白頭。
更何況是帝國背後的老人。
現在東陸聯合才剛剛開始,超級軍部還未組建完成。
帝國的步伐,還不能停下、不能放緩。
木伯拿著木盒進入臥室。
翌日。
清晨。
“師父,關於山巍藥劑,徒兒還有幾點不清楚,請您指點......”
屏幕內傳來杜休的聲音。
精神矍鑠,臉色紅潤的姚伯林坐在餐桌旁,一邊用餐一邊含笑解答。
半個小時後,倆人結束了視頻對話。
“看來少爺是有所懷疑了。”木伯端來一杯茶水,“尋常時期,少爺不會這麼早就開視頻請教問題。”
“是啊!小休在藥劑學上的天賦一騎絕塵,這些問題難不住他。”姚伯林笑著搖搖頭,“不過,開幾次視頻,他應該就不會懷疑了。”
“老爺,您的身體...”
“無妨,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。”
“您又何必騙我?”木伯歎口氣,“您還有多少時間?要不然我把少爺叫過來,讓他開始學習流火藥劑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姚伯林搖搖頭,“在二十多年前,我就服用了鎮神藥劑,往後隻能靠著該藥劑吊著一口氣,這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。況且,多活兩年少活兩年,在我眼中並無太大區彆。”
“可是......”
“好了,你這老貨,藥劑一道你還能教我不成?”姚伯林板著臉道,“我的身體還能扛幾年,不會誤事的。”
聞言,木伯沉默不語。
若您真的有把握,又何必把獨家藥劑配方與相關研製心得資料放在我這。
還不是怕突遭不測,流火藥劑斷了傳承?
心中雖然這樣想,但木伯並未出聲反駁。
老爺是帝國藥劑一道的最高峰之一,老爺即便說假話,旁人也束手無策。
姚伯林用手帕擦了擦嘴道:“最近小休在遠東怎麼樣?聽說前線打的很凶,安全上不會有問題吧?”
“您放心吧!安全絕對無憂,大少爺與二少爺的副官,一直在暗中保護,三少爺的密探與四少爺的流火死士也都藏在杜少爺周圍。”
言罷,木伯又笑道:“您彆看大少爺跟您慪氣這麼多年,其實他心裡還是有您的,杜少爺剛一進入遠東,他便把副官派來了。”
姚伯林微微一愣。
“老木,你說,當初我阻止阿北他們與財閥聯姻,此事是不是辦錯了?”
這是他與姚氏四子之間永遠難以彌補的裂痕。
“這世界哪有真正的對與錯,當時姚氏幾近族滅,四位少爺引狼入室與財閥聯姻,誰能保證以後遠東不會成為四大財閥的後花園?”
木伯搖了搖頭。
家族執政理念之爭,沒有對與錯之分。
站在結果論上,去回首往事,沒有什麼意義。
再者而言,若沒姚伯林這個“老頑固”讓四大財閥忌憚,說不定遠東早被滲透成篩子了。
就像姚老三利用杜少爺的“惡名”去敲詐萬青山。
姚氏四子與軍部高層,在這二十多年間,靠著老爺的惡名,又敲詐了多少東西?
木伯看著姚伯林,心中越發酸楚。
還是老了。
當初那個威風凜凜,執拗暴躁的遠東之王,如今也會開始懷疑自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