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罷。
女孩兒轉身迎著神座,沿著金色階梯,拾級而上。
而她的氣質,也隨著攀登,悄然蛻變。
那個背影,突然變得無比陌生。
帝國玫瑰短暫盛開後,瞬間枯萎凋零。
在蟲洞關上的刹那。
神座上仿佛出現一個模糊身影。
一眾古老存在,儘數匍匐在地。
包括...聆。
這幕景象一閃而過。
空氣被撫平皺褶。
唯有寒風拍散了滿島枯樹上的積雪。
灑了一地。
杜休怔怔的看著蟲洞消失的位置,沉默而立,站了許久。
在此之前,他對蕭筱的了解不多,也在回避這份了解。
但,同學、朋友、上下級......無論站在哪個立場,對方都是一個很不錯的人。
更是一個對他很不錯的人。
杜休麻木的轉身。
這條被鮮血浸染的紅荊棘道路上,又添了一副屍骨。
是他親手導致的嗎?
或許不是,或許是。
不論怎麼說,終究有所虧欠。
木屋前。
看著一地靈粹與鍛體靈物,杜休沒有心思查看,將其收入空間後,拖著僵硬的身軀,來到木屋內。
裡麵。
餐桌上。
一桌琳琅滿目的美食,無人享用。
請女孩兒吃的這頓飯,她一口沒吃。
餐桌上,放著一封信。
準確的來說,並不能稱之為信,而是一張從日記本上撕下來的紙張,對折以後,放在了餐桌上。
杜休打開紙張。
......
杜大藥劑師:
看到這封信時,我應該是死了吧?
嗯,想來應該是死了。
如若不然,你也看不到這封信。
在此,我替我自己默哀幾分鐘。
寫這封信之前,你出去了,我猜你應該是去抓瀚海靈子了吧?
把他抓來後,你會不會酷酷的站在我麵前說:把聆叫出來。
嘿嘿。
想想也挺開心的。
算了,說多了。
其實,原本有好多話想說,例如:我賊喜歡你專一的性格,很有安全感;我現在特想吃修院的遠東煮;母親的生日禮物我還沒來及給她,那個禮物我挑了好久......
想說的話很多,但想來想去,感覺也沒什麼資格在此訴說。
說與你聽,也怕是給你徒增煩惱。
我隻是真正麵臨死亡時,發現自己多少還是有一點恐慌,所以話多了一些。
你就當是...當是將死之人的不安與嘮叨。
若有不妥,還望原諒。
不囉嗦了。
還是說一下寫這封信的初衷吧!
我給我父親的信裡,謊稱自己還活著,與聆是共生關係,我在教廷等著他去救我。
唯有此,才能使他不暴走。
如果有一天,父親認為自己足夠強大了,想要獨闖教廷,記住幫我攔住他。
想必那時候,經過時間的衝刷,他的悲傷也能少些。
另外。
告訴我父親與母親。
女兒永遠愛他們。
還有...
就不說,氣死你。
我要把心事講給風雪聽。
拜~
——
一位集美貌和智慧於一身卻不願透露姓名的女孩兒。
......
杜休看著信,咧開嘴笑了笑,笑著笑著,眼中出現幾道血絲,拿信的雙手在輕輕顫抖。
他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而此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