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。
桑天佐皺眉道:“聽你所言,你的最終下場......”
桑慶這番言論,顯然是把自己當成了囚犯。
如若不然,壓根不用說這些話,桑慶自己就能跟帝國進行對話。
“天佐,你的能力放在帝國內部,雖然還不夠看,不過,你的優勢在於沒有接受係統的培訓便能開悟,這是很難得的。”桑慶支開話題道,“我們這些隱家主,從小就活躍在神墟世界,除了勘測資源,還會用神墟土著種族實踐,或是操控種族讓其發展壯大,或是操控種族發動戰爭......以此來鍛煉自己的布局能力、戰略眼光、政治能力。若有機會,回到帝國內部,多看看這些係統類的書籍吧!站在巨人的肩膀上,才能幫助你更快的成長。”
“爸,您說這話,是我哥不用死了?”桑天佑驚喜道。
“可能吧!我給杜休準備了一份禮物,他應該不會為難天佐。”桑慶道,“不過,這個前提是來的人不是張甫。薑誌權來了,杜休還能攔一下,張甫來了,杜休攔不住他。”
說話間,三人來到了莊園大門。
一位薪火元老在門口等待許久。
此人是帝國桑氏人,也是桑慶手下的忠仆之一。
桑慶道:“天佑,你跟著他走吧!作戰計劃他都知曉,聽他的安排,去赴死吧!”
聞言。
桑天佑點點頭,往前走了兩步,又退回來,跪倒在桑慶身邊。
“父親,薪火人想活著,有錯嗎?”
“沒錯,有罪的,是帝國。”
“薪火文明能延續下去嗎?”
“去吧!”
桑慶不置可否道。
桑天佑磕了三個頭。
“爸,身為您的兒子,我很驕傲,今日我之赴死,願薪火長明,願帝國...長青。”
言罷。
桑天佑邁步離去。
莊園門口。
桑慶看著兒子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,沉默駐足許久。
輕風襲來,周圍的樹木搖曳。
桑天佐怔怔的望著父親的背影。
在此之前,他一直認為桑慶是一個很可怕的人。
但此時此刻,他有點動搖了。
桑慶是長青瘋子嗎?
誠然,肯定如此。
但人性都是複雜的。
桑慶是立足在黑暗帝國權力巔峰,窺探不到光明,故而變成了長青瘋子。
但三十三載過去了。
桑慶換了一個位置,站在了薪火權力的巔峰。
他又看到了什麼?
桑慶一直說他很羨慕張甫,羨慕的又是什麼?
桑天佐不知道。
但無論如何,或許,桑慶站在長青道路上,真的迷茫了。
薪火盟是桑慶交給帝國的政治成果。
但桑慶自己的路,不知為何,走到了儘頭。
“父親...”
“夜深了,早些休息吧!”
桑慶言罷,意興闌珊的轉身離去。
而桑天佐看著桑慶的背影,神情有些恍惚。
他似乎隱約知曉了薪火盟與帝國之間的核心矛盾。
......
帝國曆,970年,5月27日。
萬載第二波動亂浪潮,正式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