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。
杜休盯著這位大名鼎鼎的長青瘋子,想起倆人第二次見麵時,對方說的話:
【若有一天,你成為帝國的擎天支柱,比我更有價值,並能像我一樣,放下個人榮辱得失,願為帝國而戰,我的頭顱,你可以隨時取走。】
站在當時的角度,杜休以為對方是拉攏之言,說的場麵話。
但現在仔細回味一番,不得不承認,對方真的是言行一致。
長青至上,漠視一切,包括自己。
張甫道:“對了,杜休,桑天佐你不能帶走,你需要把他交給我。”
“您要用他乾什麼?”
張甫道:“若是四億薪火人能在我這過關,桑天佐便是第二代薪火領袖。”
桑慶的影響力還是很恐怖的。
所有的薪火民眾並不知曉桑慶把他們賣了。
隻要能將薪火人教育好,再讓桑天佐這個二代領袖統領薪火盟,行事上可以方便很多。
在這點上和遠東之王跟軍部太子的影響力繼承關係差不多。
杜休微微皺眉道:“我個人感覺,可以留桑天佐一命,桑慶為帝國謀劃了一塊大陸的資源,於情於理都應該給桑天佐一條生路。”
能過關,桑天佐是二代薪火領袖。
若不能過關,桑天佐的下場估計是死路一條。
張甫稍作思索道:“可以,我答應你,無論最終結果如何,都會留桑天佐一命。”
這話他倒不是故意搪塞。
這點麵子他還是要給杜休的。
另外,他與桑慶確實有交情,他對薪火盟舉起屠刀,隻是單純因為薪火文明與帝國文明屬性相悖。
若是四億薪火人沒能“改造”成功,桑天佐失去了價值,到時候把對方修為一廢,灌下去幾副失神藥劑,養在桑氏就行。
並不會有什麼問題。
“好,告辭。”
話語落地,杜休搭乘小型極速飛艦,遁入遠方。
張甫坐在沙發上,望著杜休的背影,一手托著下巴,一手搖晃著紅酒。
“來人。”
“家主。”
“傳令下去,將指標提高到百分之十五,並禁止屠戮十歲以下的孩子。告訴各部隊的將官,這些都是杜休爭取的。”
張甫淡淡道。
這百分之五的讓步,是為了給杜休洗白。
他不在乎後人會如何看待自己,但在薪火事件裡,杜休既然露麵了,那就是主要參與者之一。
甚至來說,後麵的史學家眼裡,他與杜休都屬於薪火大屠殺的罪魁禍首。
在此基礎上,他需要把杜休儘可能的摘出去。
杜休性格裡的憫下屬性,張甫並不厭惡。
帝國的大人物,都能提前窺見時代形勢。
萬載決戰中的軍部,能積攢諸多資源。
帝國,沒那麼畸形了。
能吃飽喝足的情況下,人會講究禮義廉恥。
他們會被唾棄。
相較而言,杜休會變成良選。
所以,張甫對杜休真的很好,也很有耐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