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李牧承心裡一鬆。
還好還好,爹的那些好兄弟目光不差。
南城門那邊的私塾,也是李牧承看著最好的那家私塾,就是遇見賣貨郎的那個地方。
那邊的學生確實都很喜歡學習,去私塾的路上都拿著書本。
學習氛圍那般濃厚,周邊住著的鄰居平日裡也都安安靜靜的。
雖說貨郎過去的時候有些吵鬨,但李牧承這幾天也了解過了,賣貨郎每次去那裡的時候都是趕私塾還沒上早課之前,或是私塾下學之後。
蓋房子的事,李牧承一點兒也不操心。倒是讀書這件事確實得提上日程了。
距離明年童生試第一場已經不足半年了,若是想要在明年二月下場,再晚肯定是不行了。
“好,都聽爹的。”
李老二其實也很著急蓋房子這件事,畢竟他也算正值壯年,整天摟著貌美的妻子還得憋著不敢動實在是折磨人。
沒辦法,二丫睡眠淺,有點兒動靜就醒。
李牧承這個好兒子睡覺時淺時重的,有一次李老二實在是忍不住了,哄著自家媳婦兒和他去外麵。
兩口子剛找到一個草垛子,自家這個臭小子就出來放水了,耳朵尖的破孩子差點兒把兩口子抓個正著。
周氏又羞又臊,氣得連著兩天沒給李老二好臉色瞧。
李老二心裡苦啊!
乾脆把兩個孩子的事敲定了,先把二丫的房子蓋起來,至於李牧承早晚都要送到鎮上讀書,越早越好,直接讓他住鎮上。
之所以選擇了那家私塾,也是因著李老二的好友熱情推薦,且確實偷偷去瞧過。
再加上那家束脩不算高,先生負責還有專門留給家裡遠的孩子住的宿舍,做飯的婆子收拾得乾乾淨淨的,指甲蓋裡麵連汙泥都沒有的。
如此看來,李老二放心不少。這麼多年家裡的妻子孩子被搓磨,李牧承年紀雖小,但完全有自理能力,李老二就更放心了。
翌日,清晨。
周氏拿好束脩和給私塾先生的拜師禮,帶著穿戴一新的李牧承坐上牛車,直奔選好的私塾而去。
私塾名字再好記不過,直接就叫南城私塾。
對麵接見周氏和李牧承的人,正是南城私塾的先生之一,也是南城私塾的創始人——馮墨揚。
馮墨揚此人並非是這鎮上的原住民,實則並非表麵上傳出來的隻是一個窮酸秀才。
這位可是舉人老爺,之所以沒有繼續科考入朝為官,實在是因著在朝為官的親屬替旁人背黑鍋,再加上當年馮墨揚年紀尚輕,見到了官場的黑暗十分厭惡。
雖然朝堂並未放出話來,禁止馮姓族人走上仕途。可馮墨揚已經不願入朝堂,便隻身來到了偏遠的小鎮落戶,開了一間私塾,對外隻說自己是秀才而已。
在這裡一呆就是三十餘載,頭發都已呈半花白狀態。
此刻的馮墨揚笑眯眯地輕撫胡須坐在座位上,接過李牧承手裡的茶抿了一口,又拿出一支毛筆遞了過去,拜師儀式就算成了。
“日後入了我南城私塾,就要以學業為重。做學問的人,品性才是第一位。若你品德差,就算是個神童,老夫也不會給你留半分薄麵,可記得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