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很快就要和南城私塾的先生一起去府城,剛好打聽打聽前大伯娘的下一任男人是誰。人怎麼可以摳搜成這個樣子,不知道用啥手段撬走童生的媳婦兒,結果兜比臉還乾淨。這是不把我童生大伯看在眼裡,還是不把你們姓孫的當人啊?”
反正孫氏說了,她找的下家要錢有錢,要房有錢,要啥都隻有錢。
敢這麼說話,不是給有錢人家當有些臉麵的管事,那就鐵定是商戶無疑了。
雖說李牧承橫豎看不慣李老大這種人,但就現在的大乾來說,孫氏找好的下一戶人家,身份不會比李老大強。
如今李牧承直接扯了李老大童生的身份說事,要是有那碎嘴子的婆子出去嘚吧嘚,沒兩天就能傳遍十裡八鄉。
等到那個時候,那個接手了孫氏的人一定會覺得麵子裡子碎了一地,會對孫家做什麼就不清楚了。
果然,孫氏也想到了這一層,臉都嚇白了。
“李牧承,你小小年紀的不學好,淨說些有的沒的。你爹娘平日裡就是這麼教育你的?”
孫氏再如何嘴硬,聲音還是帶著些抖。
圍觀的人耳朵都好使著呢,起哄的聲音更大了。
孫氏咬牙,最終結果就是足足拿出五兩銀子作為給李二丫的賠償才離開。
手裡拿著孫氏給的錢,李牧承忽然覺得自己特彆有原則。
自己拿出去的銀子不能全算在李老大身上,也不能全算在孫氏身上。
這不?兩人一人一半,不偏不倚。
這邊的熱鬨沒有了,圍觀的人也散了。
夜深人靜之時,隻有李牧承一個人呼呼大睡。
李老二還在樂嗬嗬地想象著自家兒子出人頭地,帶著他們這一小家人過上好日子。
周氏則點著煤油燈趕製著新衣裳,李二丫也睡不著,索性披上外衣來給周氏打下手。
至於李老大,此刻正在李老頭床邊挨罵。
李家村其他人家也都在議論著兩件事。
一是明日一早出門去打破謠言,真正的人販子村不是李家村,而是孫家村。李家村是無辜的,被孫家村那個婆娘給牽連的。
李家村的人都是心腸好的,李老大這麼多年的書沒白讀,本打算休妻,又顧念著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,選擇了和離。
另一件事就是研究著讓孫氏也給他們那個叫啥來著?哦對,名譽損失費。
具體要多少,明天得去村長那問問。
畢竟每家每戶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牽連,這口窩囊氣他們可不能平白無故的受著。
最好是趕在村長大兒子趕著牛車去鎮上之前,多招呼左鄰右舍的去村長家裡施壓。
一個人要錢費勁,一個村子裡的人都去孫家村討說法呢?
第二日一大早。
李牧承穿著新衣裳,背著小包袱,被一家人笑嗬嗬地送去了村長家,準備坐上李大牛的車返回到鎮上。
這一去不要緊,直接被堵在了大門外,壓根就擠不進去。
好在村長家傳出老黃牛的哞聲,李老二兩口子的心才落了地。
人還沒離開就好,牛車能坐上,孩子也能輕鬆些。
隻是李老二兩口子有些迷茫,昨兒也沒聽村長說有事集合啊,咋都跑村長家來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