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辦法,城門落鎖,非緊要軍情,哪怕是王爺和朝堂重臣都沒能力叫開城門。一眾人隻能疲憊地擠在小小的馬車裡將就一晚。
李牧承這才知道,為啥學長能隨手就給自己一大包軟乎乎的東西了。
感情這事兒並不是第一次發生,好幾個包袱裡裝的都是棉被。
也對,這大晚上的總歸是要降溫的。儘管白天的時候日光毒辣,甚至可以稱之為暴曬的程度。可到了晚上,風還是很猛的,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著了風寒。
古代醫療條件差,一個風寒搞不好都能奪了人的性命。他們這些人除了三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兒和幾個青年外,其他的都是小少年。
免疫力雖然稱不上最低,但也高不到哪去就對了。
“在外不比在私塾裡,條件艱苦些,大家在馬車上湊合湊合忍一忍,明天開了城門到了落腳地就好了。”
眾學子們都聽話得很,自然沒有人鬨騰。
各自拿了隨身攜帶的餅子,就著竹筒裡的水簡單的用完晚膳,便挨在一起迷迷糊糊的睡著了。
吱嘎——
城門被打開時的聲音是巨大的,有些失眠的學子這會兒剛有些困意,直接被這聲音給弄得更清醒了。
黃字班的孩子們倒是睡得都不錯,沒辦法,孩子太小,覺多。
馮先生更是第一時間下了馬車,和等在城門外的府學之人寒暄。
“老馮!”
“老朱!”
李牧承就看著對麵頭發花白的男人,同樣花白的胡子一翹一翹的,手舞足蹈的就衝向了自家先生。
“你們也真是的,乾啥非得大清早的出發?瞧瞧,又在這城門外睡了一宿。”
馮先生哈哈大笑,“晚上趕路多危險啊,這些孩子可都是我們南城私塾的寶貝,可不能有閃失。”
雖然晚上睡在城門外聽著也不安全,但城門有守城士兵,城牆上也有巡邏的,真要是有危險他們也會出手相幫。
可若是大晚上的趕夜路,恰好碰到出來覓食的豺狼,或是打家劫舍的悍匪又該如何?
指望著一群小屁孩自尋生路?那不是瞎扯淡嘛!
李牧承以為他們這次來府城是住在已經預定好的客棧裡,卻不想三輛馬車跟在前來接應的人乘坐的馬車後,竟是一路直奔府學衙門而去。
“你們是第二十一個到的私塾,剛好前麵那一排屋子都住滿了。這第二排屋子住哪幾間可以供你們挑選。”
這住所也是有講究的,就好比科舉的時候有廁號會影響學子發揮,房子也是有好有壞。
馮先生也不客氣,直接帶著另外兩個先生去選房間了。
掛著蜘蛛網的不選,他們隻是暫住,還要浪費時間收拾實在是折騰人。
明天就要開始比試了,昨天一整天都在趕路,實在累得不行。今天說什麼都得睡得踏踏實實,養精蓄銳才是最要緊的。
屋頂透光的不選,往屋子裡麵鑽風。雖說連旱數月,誰知道哪天就下雨了?
距離茅廁近的兩邊住房更不能選,沒風的時候都有一股味道,有風的話就更彆提了。
最終,幾個人把第二排正中間的屋子選出來三個,剛好夠南城私塾一行人居住。
這邊南城私塾的學子和先生們剛剛栓好門躺下呼呼大睡,後頭同時到達的兩個私塾就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