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聽到了什麼敏感詞語,賀長洲唇角笑意消失,眼裡漆黑一片,握住袖間刀片,殺意四起。
“說啊,你媽是不是——”
“這位同學,誰教你這麼沒禮貌的?”
一道溫柔卻有力量的聲音突然混了進來。
男生回來,隻見一個穿著赫本風法式連衣裙,仙女下凡似的小姐姐朝自己走了過來。
擋在了課桌前。
在賀長洲緩緩抬起的眼皮中,他看到截纖細不贏一握的腰,往上,是雪白的天鵝頸,在暖融融的日光下,連耳邊細軟的碎發都仿佛帶著濾鏡,美麗不可方物。
熟悉的聲音響起,帶著某種嘲弄:“隨口就罵彆人媽媽,是因為自己沒有媽媽嗎?”
男生是之前追求賀長洲被打了一頓的同,對女生無感。
所以再漂亮的臉蛋都激不起他心中波瀾。
被溫離這樣說,覺得失了麵子,頓時目露凶光,言語粗俗:“你一個女生過來做什麼,不會也是賀長洲的姘頭吧?”
溫離眉心微蹙,離遠了些,捂著鼻子:“說話這麼臟,上廁所沒擦嘴?”
“你!”
一句話就激怒了男生,他揚起手朝溫離打來。
溫離下意識偏頭,眉心蹙起。
一隻大手,忽然半路截來,輕鬆捏住了男生的手腕。
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麵前,明顯的身高差,男生在氣勢上瞬間落敗下來。
他氣不過,想將手抽出來,竟是紋絲不動。
“賀長洲,你給我放開!”
賀長洲一言不發,細碎的發遮住了眼,帶著某種森然,看著他的眼神像在看死人。
而他身側,站著個精致漂亮的大小姐。
被人保護著,大小姐抱起手臂,表情有些驕縱。
這場麵,活像大小姐和她的惡犬。
“你自己嫉妒賀長洲優秀,就到處詆毀貶低他,現在還連力氣都沒他大,我看你就是個廢物。”
男生被氣瘋了,剛要叫身旁的兄弟動手,上課鈴聲忽然響起。
他隻能惡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,帶著其他人離開。
其他看熱鬨的同學陸續回到座位。
雖然沒有再議論賀長洲,但還是用不懷好意的目光在他和溫離身上掃視。
賀長洲回頭,看著身後一臉乖巧的溫離,仿佛剛才那些話不是她說的。
可他明明看得清清楚楚,聽得真真切切。
她為他出頭,罵彆人是廢物……
賀長洲心臟空了一拍。
漆黑陰鬱的眼眸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:“你……”
“彆說話,老師來了。”
一隻柔軟的小手,猝不及防的拉住他。
賀長洲看著自己就這麼被她帶到旁邊座位上坐下。
掌心觸感異常,這是賀長洲第一次感受到,她的手那麼小,那麼軟,仿佛沒有骨頭。
棕色卷發下雪白的耳尖泛紅,手動了動,不知是想鬆開還是握緊,下一刻,對方的手忽然從他手裡逃開。
看著她乖乖坐在身旁,一副認真聽課的樣子,他抿緊唇,心頭掠過一種微妙的情緒。
賀長洲以為,像溫離這種隻會追在江敘後邊的惡毒女人,是不愛學習的。
下一刻,他的筆記本被順走。
上麵出現了和小學生字體一樣的筆記。
和她那張精致的臉,形成極致的反差。
本子很快被記得密密麻麻。
就連老師嘮了一句家常,她都記了下來。
他腦中下意識浮現五個字——差生筆記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