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凱洛斯？”
他低頭給了她一個疑惑的眼神。
“凱洛斯，振作一些，”洛瑟頓了頓，還是說，“你很優秀，是這片星係裡最厲害的雄獸。你總有一天會遇到你喜歡的，也喜歡你的雌獸的，不要再喜歡我了，我不值得你——”
“你在說什麼？”
凱洛斯的眼底集聚著風暴。
他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：“洛瑟，我在你眼裡就這樣拿不出手嗎，連喜歡你的資格都沒有嗎？”
洛瑟怔怔：“我不是這個意思，我隻是覺得你應該振作一點——”而不是像現在這樣，像個打了敗仗的統帥，仿佛隨時可能抹脖子尋死一樣，他該像第一次見麵那樣意氣風發的。
凱洛斯沉默著沒有再回她的話。
秋雨下得又大又急。
懸浮車沒有辦法再這樣的天氣裡飛行，於是穿黑皮靴的士兵換上了馬匹，那些奔騰呼嘯的馬匹在泥濘的路上留下鐵蹄，這讓逃亡的路上更加可怖，似乎哪裡都是追兵，似乎夢裡也有追兵。
“顧倦顧訣……”
洛瑟在夢裡呢喃著的名字很生疏。
凱洛斯拍了拍她的背部安撫，洛瑟蜷縮進他的懷裡，聞著他的氣息很快又睡熟了，而凱洛斯看著她漂亮的睡顏，在額頭留下一吻，然後轉身裹了外套出門，結果剛好碰到起夜的格裡芬。
“老大，你怎麼在這裡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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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過來。”他朝著格裡芬招招手，對方很聽話地走到他麵前，“格裡芬，我記得你調查過洛瑟？”
格裡芬瘋狂點頭。
他是團隊裡的探子，凱洛斯要與洛瑟結婚，其他人當然好奇她的身份，所以他就是調查了一番，當時他要跟凱洛斯說的，隻是他懶得聽，說什麼“之前那些都不重要，她最愛的隻會是我”，沒想到現在凱洛斯卻又想聽了。
洛瑟的信息其實很好查。
因為和沈錯那段驚天動地的戀愛，她的身份被查了個底掉，還有她在星網寫的那些東西，也不是什麼秘密。
於是凱洛斯就聽見——
“她的三位獸夫都是s級雄獸。”
“他們都是很優秀的雄獸，其中兩個是皇家護衛兵，還有一個是學院星最有實力的教授。”
“他們都很愛她。”
這些話語似乎都在摧毀一個偉大星盜的自信。
他引以為傲的s級，在她麵前不值一提；他在星際中名聲狼藉，她的獸夫卻是皇家護衛兵；他甚至連字都不認識幾個，她的獸夫卻是學院星最有實力的教授。
甚至他們都那樣深愛她。
在彆人的葬禮上為她大打出手。
他又有什麼呢——？
凱洛斯霎時腦子裡一片空白，他此刻竟然連自己的一點好都想不起來了，他的存在全是不堪，他愛她愛到見識到天地之大，讓他自卑到塵埃裡。
他沉默地回了房間。
他躺上床，將洛瑟連人帶被子一起抱緊，他冰冷的唇印在洛瑟的後頸，涼得她一哆嗦，有些迷糊地睜開眼睛，“顧訣好冷……彆鬨了。”
凱洛斯依舊沉默著。
他身上的寒氣很快被驅散，身上又滾燙炙熱起來，洛瑟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，連日趕路讓她實在是太累了，熟悉的氣息又讓她即將安睡入夢鄉。
但是她突然睜開了眼。
她頭皮發麻，頭發根根豎起。
她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杵到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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