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貼身伺候林溪的女傭艾米不見了。
早餐時,端著托盤進來的是艾弗娜。
她穿著剪裁利落的黑色製服,與莊園裡其他女傭截然不同。
“林小姐,我…是你的新保姆。”艾弗娜將餐盤“哐”一聲放在桌上,牛奶晃出杯沿。
她雙手撐在桌麵,身體前傾,帶著十足的壓迫感:“江讓我來照顧你,希望你配合。”
林溪慢條斯理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,眼皮都沒抬:“怎麼?江沉手裡是沒人了嗎?需要你這種隻會揮拳頭的來端茶送水?”
她說著,抬起眼上下掃了艾弗娜一眼,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。
艾弗娜狠狠地咬著後槽牙:“林溪,你最好認清自己的位置!一個被圈養的玩意兒,真以為自己是女主人了?”
“我的位置?”林溪輕笑出聲,拿起勺子輕輕敲了敲杯沿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“我的位置,不就是你們江先生親自請來,要好好招呼的客人嗎?倒是你…現在可是我的貼身丫鬟。”
林溪特意咬重了“貼身丫鬟”四個字。
“你!”艾弗娜直起身,胸口劇烈起伏,顯然被戳中了痛處。
她死死盯著林溪,像是要把她剝皮拆骨。
林溪卻仿佛沒看到她的怒火,悠然自得地開始用餐,語氣輕飄飄地補了一句:“火氣彆那麼大,容易長皺紋…哦對,忘記了,你本來也沒辦法靠臉吃飯。”
接下來的一天,莊園變成了兩個女人沒有硝煙的戰場。
林溪將刁難發揮到了極致。
水太燙,茶太涼。
走路嫌艾弗娜跟得太近擋住了光,坐下嫌她站得太遠聽不清吩咐。
艾弗娜陰沉著臉,全都一一照做。
但周身散發的低氣壓幾乎能凝結成冰。
最後的衝突在健身房徹底爆發。
林溪正在跑步機上慢跑,艾弗娜如同門神般守在門口。
“喂,那個誰,”林溪停下機器,用下巴點了點角落的啞鈴,“幫我拿一下那個最重的。”
艾弗娜沒動,冷冷道:“你的體能恢複訓練不包括力量項目。”
“我現在想練了,不行嗎?”林溪跳下跑步機,走到她麵前。
兩人身高相仿,目光在空中碰撞,火花四濺。
“還是你拿不動?需要幫忙?”林溪輕笑。
艾弗娜下頜繃緊走到角落,單手輕鬆拎起那個沉重的啞鈴走到林溪麵前,幾乎是砸在她腳前的地板上。
“滿意了?”
林溪看都沒看地上的啞鈴,目光落在艾弗娜的臉上忽然笑了:“練得不錯,可惜,腦子跟不上。”
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,“隻會聽令行事的工具,永遠隻能是工具。”
這句話如同點燃了炸藥桶。
艾弗娜忍無可忍一拳揮來,帶著勁風直擊林溪麵門!
林溪似乎早有預料。
側頭閃過的同時,右手成刀,精準地劈向艾弗娜的手腕,左手抓向她的肩胛。
艾弗娜格擋,屈膝頂向林溪腹部。
兩人瞬間在健身房裡纏鬥在一起,動作快得隻剩殘影。
沒有喊叫,隻有拳腳到肉的悶響。
幾分鐘後,兩人同時分開,各自退後幾步,微微喘息,警惕地盯著對方。
艾弗娜嘴角有一塊青紫,林溪的胳膊上也多了幾道紅痕。
“不是吧,艾弗娜小姐,連我一個病人都打不過嗎?”林溪抹了一下額角的汗,氣息卻依然平穩。
艾弗娜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,眼神凶狠:“如果不是江的命令,我保證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。”
“哦?”林溪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領,轉身走向門口。
在擦肩而過的瞬間,她停下腳步,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:
“那太可惜了,誰讓我對江沉來說這麼重要呢?”
她說完徑直離開。
艾弗娜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,拳頭緊緊攥起,最終一拳砸在旁邊的沙袋上。
她走到走廊儘頭對著耳麥低吼,聲音因為憤怒而扭曲:“……該死!我真是受夠了這女人!真不知道江到底在想什麼!就因為她長得像那個夢裡的女人?這簡直瘋了!我們有多少正事…!”
“艾弗娜!閉嘴!”耳麥裡傳來同伴嚴厲的警告。
門外,林溪背靠著冰冷的牆壁,靜靜地聽著裡麵的動靜。
夢裡的影子?
…
傍晚,江沉剛回來又被緊急電話叫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