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第一次被他帶進去時,嚇得渾身發抖,以為自己落入了魔窟。
可後來她才慢慢明白,他說的“不會傷害你”,是真的。
他給了她極致的愛。
愛意包裹著恐懼,恐懼又催生出更深的依賴。
她在這場由他主導的遊戲裡,從最初的驚懼抗拒,到後來的被動接受,再到如今……偶爾的主動迎合。
她徹底接受了,這就是完整的他。
一個在人前溫文爾雅、掌控著商業帝國的完美男人,一個在人後會迷戀地吻她眼角淚水的偏執狂。
這兩個,都是她的丈夫。
有一次,他們依偎在沙發上看一部老電影,沈梔忽然想起什麼,戳了戳他的胸口。
“任景,我一直想問你。”
“問什麼?”他握住她作亂的手,放在唇邊親了一下。
“你當初……是怎麼看上我的?”
這個問題,她好奇了很久。
那個時候的她,又瘦又小,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衣服,像一棵無人問津的野草。
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長發,聲音很低,“我那天去找你叔叔,隻是為了退婚。”
“啊?”
沈梔睜大了眼睛。
任景笑了笑,繼續說:“我的婚事,是家裡長輩定下的,但我不想娶一個我不喜歡的人。”
“然後我就看到了你。”
他的聲音頓了頓,似乎在回憶當時的畫麵。
“那時的你很狼狽,但你的眼睛很乾淨,像被雨洗過一樣。”
“那個時候我就在想,”他低頭,吻了吻她的發頂,“要把你好好的養在身邊。”
於是他順理成章的換了定親的對象。
對於沈建國一家來說,無論是沈歲還是沈梔,隻要能換來好處,嫁給誰都一樣。
甚至,把這個沒人要的拖油瓶嫁出去,他們更高興。
一切,都按照他的劇本,分毫不差地進行著。
包括後來,他算準了沈歲會不甘心,會回來找沈梔說些什麼。
“你……你連沈歲會來找我都知道?”沈梔感覺自己像一隻一步步走進獵人陷阱的小白兔。
“當然。”任景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理所當然的驕傲,“我讓人看著她呢。我知道她跟你說了什麼,也知道你那天下午,一個人在房間裡有多害怕。”
他的指尖輕輕撫過她的臉頰。
“我就是要讓你怕。”
“先把你所有的退路都堵死,再好好的對你,讓你對我產生依賴。這樣你就一輩子都離不開我了,梔梔。”
他把一切都攤開在她麵前,沒有絲毫隱瞞。
那是一種絕對的,自信到近乎傲慢的坦誠。
沈梔聽完,久久沒有說話。
她以為的相遇,是算計。
她以為的緣分,是謀劃。
她以為的溫柔,是誘餌。
可偏偏,這個為她布下天羅地網的男人,最後真的給了她一個全世界最溫暖的家。
“任景,”她悶悶地開口,“你真是個壞蛋。”
“嗯,”他痛快地承認,“我隻對你壞。”
他將她抱得更緊了些,“所以,梔梔這輩子,都彆想離開我了。”
沈梔沒有回答,隻是把臉埋進他的頸窩,悄悄地,彎起了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