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明點了點頭,視線從皺起眉頭的瓦倫蒂娜身上移開。最後一人是神色冷峻黑發青年,發梢微微帶著一點褐色,顯然有著一定程度的混血。
司明對他的身份,已然有所猜想。
而事實也的確和他預想的差距不大。
“宋天,來自海洲隊。”他冷淡地說道,語氣僵硬的像是森冷的刀。“同隊的人都在恐怖片世界中死了,我也不想繼續留在那裡。所以來了天神隊。”
果然是他,前天神隊的主力,後天神隊的最強。
而他以這個姿態出現在這裡,那便驗證了現在確實是第一世代的最早期。說不定這個時間點的中洲隊都還沒能抵達生化一。
好極了。
“看來我們彼此間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,這是一個好的開始。”司明現在確認了一件事,那便是如今全輪回世界大概就沒有哪怕一個開啟了第三階的家夥。潛力最強者應當還是惡魔隊的萊因哈特,而那位入場就有第四階基因鎖的趙家刺客,現在或許還在現實世界和他的表妹玩捉迷藏。
那麼……
“方便介紹一下各自的特長,以及強化方向嗎?這對我們之後的相處有好處。”司明做出了表態。“我可以先來,我的主要強化方向是召喚係的死靈法師。當然,我個人也掌握著一些近戰用的力量和技巧……”
“你看上去好像把自己當做是天神隊的隊長了啊。”瓦倫蒂娜冷冷地橫了他一眼。“但在座的各位都是擁有隊長權限的人吧。主神也並沒有剝奪我們身上的隊長特權,現在,我們每個人都能夠從主神處獲取精準搜索的資格,也能夠提前獲取下個世界的大致情報吧。”
“現在還不能喔。”喻知微豎起了一根手指,她在闡述一個事實,又在表達自身反對的態度。“隊長也隻能夠在下個世界開啟的前三天獲取情報,但我剛剛問過主神了,現在還是天神隊輪回空間的第一天呢。”
瓦倫蒂娜閉上嘴,緩慢地偏轉了視線看向她。
而喻知微並沒有停下要說的話。
“雖說按照引導者的說法,降臨時的人數決定了當前世界的難度。而我們作為人員補充比較緩慢的天神隊,五人難度的輪回世界想必不需要怎麼準備也能夠輕鬆度過。但是嘛,蛇無頭不行呢。我們終究是同一個群體,需要一致的態度,和共通的喉舌呢。”
“聽上去好像你對成為天神隊隊長也很有興趣,喻知微女士。或許你也掌握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倚仗?”雅各看著她,露出溫和但卻隱隱有些銳度的微笑。而在另一側,看上去不善言辭的宋天已然繃直了腰。
“我不行啦。”喻知微擺了擺手。“但我覺得,想要成為領導者。除卻很難直接證明的決策才能以外,力量本身也是相當重要的要素。所謂拳就是權。如果我們當中有人能夠將其它人儘數擊敗,那在事實證明這人沒有決策能力之前,聽從他的指揮,便能夠有效減少我們這支團隊內的衝突和內耗。而很遺憾的是,除卻司明先生以外……”
她看了一眼其餘的三人,似笑非笑。
“……在我眼中,各位都是一觸即死的土雞瓦犬呢。”
不對。
司明的目光猛地一凝。他感覺到了煽風點火的味道。這家夥打算推自己出來頂缸!
“大可不必如此坑害我,同·胞。”語氣加重,感知集中。
然而喻知微卻隻是雙手合十,露出了一個狡黠的微笑。
“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哦。”
無形的風驟然揚起。先前和她有所衝突的瓦倫蒂娜全身汗毛一炸。她猛地向後一個滑步便在音爆中向後彈出十數米,腰間的刺劍才一拔出,一道淺淺的血痕卻已然在她的頸側無聲顯化。
雅各身周驟然顯現的金色護盾炸開,他的白袍上浮現出巨大的裂口。而另一側,宋天持刀急退,持刀的臂膀上血痕遍布,無形的氣牆被斬斷於無形的力量。
隻是一瞬,三者皆傷。
“我呢,是天生就有念動力的怪胎。所以當我進入印洲隊時,我便用它攪碎了一些礙事之人的腦漿。而等到我獲得了第一桶金,並確認在印洲隊不會有同伴之後。我就選定了點線魔眼作為我的強化。”
她伸出手,她的身上驟然顯現出了快速換裝的權杖和法袍。視線偏移,放在司明身上。
“所以,隻要能夠被我看見的,被我感知到的,我都可以在一瞬間將他殺死。但在司明先生你身上,我卻一條死線都看不到。”
權杖,指向司明所在的方向。
“那麼,就讓我來推你一把吧。司明先生,看看敢於第一個站出來,展露出統合這支團隊決心的你,是否真的有這份和野心相配的力量。”
然而司明卻隻是皺著眉頭,看著她。
“你的意思是,你覺得天神隊需要一個首領,又覺得我很能打,所以你便要推動其它人來一場多對一……就用這種方式?”
“這難道不是最有效的整合手段嗎?這難道不能夠最大程度地減小內耗?”她展顏一笑,多對一中的‘多’裡,顯然也包括了她。
還真是個有趣的家夥。
若非反應還算及時,說不定司明就真的被架在了牆上。後續無論怎樣應對,都相當難蚌。
但是……但是啊。
“權力不止來自於拳頭,也來自於認可和服從。你憑什麼以為,一切都會向你所期望的那樣演化?”
司明算是明白了。
明白為什麼明明喻知微這個印洲隊隊長潤了天神隊,但在第一世代中洲團戰時,印洲隊的隊長甘天,依舊能擁有那顯然沒開發過一點的第二階基因鎖了。
因為瓦倫蒂娜已然消失。
而下一刻,喻知微身上的一重防護結界便猛地炸開。而一道迅疾的幽影,便已然和一道鋒銳的劍刃一起朝著她的脊背刺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