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不準動!”
這四個字穿透風雨,帶著鐵一般的決心和上位者的威壓,重重砸在吳輝和他的手下心頭。
他們剛從二次滑坡的生死恐懼中回過神來,還沒緩過神,就聽到了自己即將“被拿下”的宣判。
吳輝臉上那道疤痕在扭曲的肌肉下顯得更加猙獰,眼珠因為巨大的恐懼和掙紮而布滿血絲。
這家夥瞬間昏了頭,忘記了他眼前站著的人是誰。
“誰敢動?!你他媽知道上麵是誰嗎?!”吳輝像一頭受傷的困獸,咆哮著試圖做最後的掙紮,手中的橡膠棍下意識地揚起。
眼神瘋狂地掃向坡頂“聽鬆苑”的方向,似乎希望那裡能降下什麼旨意。
然而,司機老張的動作比他更快!
這個沉默寡言的退伍老兵,此刻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。
就在吳輝吼出聲的瞬間,老張的身影已經如同獵豹般躥出。
沒有花哨的招式,隻有戰場錘煉出的迅猛與精準。
一記淩厲的手刀精準砍在吳輝持棍的手腕麻筋上,橡膠棍應聲脫手。
緊接著一個迅猛的擒拿,擰轉胳膊,反剪背後,再猛擊其腿彎關節!
“呃啊——”吳輝慘嚎一聲,龐大的身軀像一個沉重的麻袋,狠狠砸進冰冷的泥漿裡,泥水四濺。
他連掙紮都沒來得及,就被徹底製服。
老張的動作一氣嗬成,乾淨利落,仿佛演練過無數遍。
他的腳牢牢踩在吳輝的後心,讓他動彈不得,眼神冷漠得像冰原上的石塊,隻回了一句:“管你是誰,威脅書記,阻礙公務,抓的就是你!”
幾乎在老張動手的同時,林夕也動了。
他深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,更明白此刻必須快速建立震懾。
他毫不猶豫地撲向那個稍顯機靈、剛才認出江昭寧身份的打手。
對方還想反抗,被林夕利用身體衝撞的慣性狠狠撞在濕滑的斜坡上。
幾個滾翻後也被林夕用膝蓋頂住了後腰,手臂被用力反扭,疼得嗷嗷直叫。
另外兩個打手完全被鎮住了!
看著瞬間被製服的老大和同伴。
再看那個站在泥水中、雖滿身泥漿卻氣場凜然如同法官宣判的年輕人,以及那個沉默卻如同戰神般的老兵司機。
他們的腿肚子直哆嗦,反抗的念頭早被暴雨和恐懼衝刷得乾乾淨淨。
兩人下意識地扔掉了手裡的家夥,短木棍和甩棍,撲通一聲跪在了泥水裡,連連磕頭:“書記饒命!書記饒命啊!”
“不關我們的事!”
“我們…我們就是看家的!”
“吳哥讓乾的!我們不敢不聽啊!”
江昭寧看都沒看那兩個磕頭的。
他的視線掃過被壓製的吳輝和另一個打手。
最終落在掙紮著想要爬起的魏長福身上。
“長福同誌!”江昭寧的聲音稍稍緩和,但威嚴不減,“你怎麼樣?”
“沒…沒事,江書記…”魏長福在泥水裡撲騰著站起來,渾身濕透,嘴唇凍得發紫,眼神裡充滿了驚魂未定和後怕。
但更多的是一種豁出去的、混雜著淚水的激動,“我…我對不起黨…對不起政府…”
“我…我知道這路是咋回事…我沒說…”
“現在說,來得及!”江昭寧斬釘截鐵,“林夕!”
“是,書記!”林夕立刻會意,迅速從濕透的背包裡找出一個帶著防水套的手機,“魏叔,您慢慢說!”
“就在這說!風雨為證!我們馬上錄音取證!”他將手機打開錄音功能,湊到魏長福麵前。
就在這時,“聽鬆苑”方向突然有幾道強烈的燈光驟然亮起,穿透雨幕,直射到混亂的現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