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晚心中有些後悔。
昨天她看到未來郵件的時候，她隻以為是公司部分幾個人在嚼舌根。
於是，她想到處理辦法就是冷處理。
這種沒頭沒尾的謠言，正常來說兩三天就會自己消失不見，或者沉寂下去。
然而，謠言的傳播速度和範圍，都比她想象的要誇張太多。
傳謠言的人，顯然對她的惡意並不小。
僅僅是昨天晚上加一個早上，公司裡就有大量的員工知道了這個謠言。
宋嘉曼看著林晚晚越來越難看的臉色，嘴角的笑意越發得意，她身體前傾，用一種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，惡意滿滿地嘲諷道：
“嘖嘖，我說你怎麼突然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，原來是找了個好金主啊。
怎麼，不給我們介紹介紹？讓我們也開開眼？”
林晚晚氣得渾身發抖。
她張了張嘴，想把埃文斯和博宇公司兼職顧問的事情說出來。
然而，話到嘴邊，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她現在還是巨量引擎的正式員工。
雖然合同規定，隻要不是在工作時間接活就不算違背合約。
就她所知道的，程序組那邊就有不少人在放假的時候，會在網上接一些私活掙點外快。
隻要不和公司的利益有衝突，不占用工作時間和公司職員，這些操作都並不違法，甚至早就成為了職場內的潛規則。
然而，潛規則之所以叫做潛規則，就是因為這些事情能做，但是卻不能公開說。
一旦說出去，就算這事完全合法，公司為了避嫌，也絕對會拿她開刀。
見林晚晚欲言又止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樣子，宋嘉曼頓時更加囂張了。
在她看來，林晚晚這就是心虛，是被自己說中了痛處，無力反駁。
“怎麼不說話了？”
她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，
“被我說中，心虛了？
還是覺得丟人，不敢承認啊？”
“你！”林晚晚氣得胸口起伏。
“好了好了！嘉曼你少說兩句！”
劉曉莉終於反應過來，趕緊衝過來，一把拉住林晚晚的胳膊。
“晚晚，我們走，彆跟這種人一般見識！”
劉曉莉用力將林晚晚拉走，身後還傳來宋嘉曼那刺耳的嗤笑聲。
這一場當眾對質，林晚晚非但沒有澄清自己。
反而因為她的“沉默”，在眾人眼中，更像是坐實了被包養的傳聞。
回到工位上，林晚晚心裡是相當後悔的。
自己本來就不擅長吵架，麵對的對手還是宋嘉曼這種本身就尖酸刻薄的人。
這吵架難度，堪比王者榮耀的匹配機製。
謠言發酵的速度，比病毒還快。
隻是一個下午的時間，公司裡麵不少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。
有鄙夷，有嫉妒，有幸災樂禍。
臨近下班時，林晚晚的手機震動了一下，是組長張景茹發來的消息。
【林晚晚，來我辦公室一下。】
走進辦公室，一股低氣壓撲麵而來。
張景茹坐在辦公桌後，臉上沒了往日的溫和笑意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林晚晚從未見過的嚴肅。
辦公室的門被輕輕關上。
“坐。”
張景茹的聲音很平，聽不出喜怒。
林晚晚拉開椅子，安靜地坐下。
她並沒有太緊張，因為張姐找她的原因，她大概能猜到。
張景茹沒有繞圈子，開門見山。
“公司裡的傳聞，你應該聽說了吧？”
林晚晚點了點頭：“嗯。”
“賓利，外國老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