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此光景,莫陽都要氣瘋了,再次抄起兩塊石頭擲出去,這次的力道肉眼可見的大,像子彈一樣在空中劃過一條直線,砰,正中靶心。
“我靠!”
林天致睡得正香,額頭突然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了一下,整隻獸跌倒在地上,伴隨而來的還有莫陽的怒吼:“林天致!雷千恒!給老子滾出去!下課後到我辦公室!”
這下林天致徹底清醒了,趁著還沒有更多石頭扔過來,他迅速起身,灰溜溜跟著雷千恒走出教室。
“至於這麼大勁兒嘛。”林天致揉了揉額頭,齜牙咧嘴地抱怨,“你咋也被趕出來了?”
雷千恒瞥了他一眼,決定省略自己英勇擋槍的部分,隨口說了句:“可能是怪我沒提醒你吧。”
“抱歉啊,但是這天氣真挺好的…”
“閉嘴!立正!”莫陽的怒吼再次從教室裡傳出,聽起來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。
坐在前排的蕭雲無奈的用手扶住自己的額頭,白璐早已把頭埋在書裡,肩膀微微顫抖,儘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。
開學已經有一個月,而在這一個月裡,他們的處境並不好過。
影蝕蟒的事情是被學院隱瞞下來了,這更顯得他們的入學名不正言不順,雖然也有他們是擊敗了考試中出現的隱藏魔物才被破格錄取的流言,但更多的還是在猜測家裡有何背景,著實令人心煩。
白璐可以忍受,蕭雲直接無視,雷千恒畢竟經曆過許多風浪,尚且沉得住氣,但林天致就完全不一樣了,以他的性子,要不是有雷千恒拉著,恐怕三天兩頭就要與人起衝突。
上課期間走廊人很少,但仍有那麼幾個陰魂不散的好事者。
“欸你看,他們是不是那幾個連第二輪考試都沒參加就入學的獸啊?”
“應該是…紅色毛發的狼族很少見吧,但我聽說是打敗了隱藏魔物才被錄取的吧?”
“你真信啊?有這種規則怎麼提前不說,想想就知道是家裡有門道。”
“有道理,連個人考核都不敢參加,肯定是太弱了怕露餡兒。”
議論聲不大不小,像是故意的,清晰地傳到林天致耳朵裡,他本就不爽,此時再被刺激,眼睛裡燃起怒火:“你倆…”
“你倆夠了啊。雷千恒比他先一步開口,同時摁住林天致的肩膀,“我們怎麼入學的,輪不到你們來議論。”
但對方的挑釁並未停止。“怎麼,被說中了,急了?”
林天致甩開雷千恒的手,踏步向前,盯著對方:“少在那裡唧唧歪歪,敢不敢去絕對領域比一下?輸的人當著全校的麵道歉!”
那獸嗤笑一聲,故作姿態地整理了一下衣領:“誰要跟你這種來路不明的家夥動手?贏了也沒什麼光彩,還臟了我的手。”
“嗬。”雷千恒冷笑一聲,他雙臂環抱,語氣輕蔑,“鬣狗還敢從屍體上撕肉,你們卻隻會在安全距離外吠叫,兩個懦弱的廢物。”
“你說什麼?!”
“我說你們…”
“乾嘛呢?”低沉的聲音嚇得雷千恒一個冷噤。“走,去我辦公室好好談談。“
莫陽把二人向著辦公室方向推了一把,回頭看了看另外兩獸,冷冷道:“沒你們的事兒,滾。”
無形的威壓讓那兩名學生瞬間噤若寒蟬,低著頭快步溜走。
林天致不甘地瞪了他們的背影一眼,卻被雷千恒輕輕拍了拍。
“走吧,”雷千恒低聲道,“老莫正在氣頭上。”
林天致壓下心頭的火氣,悻悻地跟上莫陽的步伐。
分割線
下課後,白璐突然想起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,收拾好東西就匆匆離開了教室,在走廊轉角,她瞥見雷千恒垂著頭跟在莫陽身後的背影,輕笑一聲,搖了搖頭。
白璐沿著教學樓後麵的小路,穿過靜謐的樹林,視野豁然開朗。
這是學校深處的墓園,所有為學校做出卓越貢獻者,死後都可被葬在這裡,也是白璐的哥哥,白宸的長眠之地。
今天是白宸的忌日。
大概是由於心底那份恐懼和愧疚,儘管她一直知道白宸的墓碑是在什麼位置,但八年來,白璐從來沒有踏足過這裡
她深吸一口氣,走向記憶中的那個位置。一個身著素白長裙的女子與她擦肩而過,帶起一陣若有似無的香氣。白璐並未在意,徑直向前走去。
她很快便找到了哥哥的墓碑,在墓碑前,靜靜地躺著一束潔白的花朵,上麵還有一張紙片。
“致我最愛的白宸。”
白璐的心猛地一跳,她立刻轉身,見那女子還沒走遠,來不及細想就追了上去。
“請等等。”
女子駐足,緩緩回過頭,柔順的長發在陽光下泛起微光,白璐這才注意到她也是豹族的一員。
她不明所以地看著白璐,輕聲問道:“請問,你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