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第二天,整個魔都事件在蕭木的強行插手之下,最終得以圓滿解決。
所有參與了許珊珊強女乾案的犯罪嫌疑人,都被統一抓獲。
無論你是身處何等高位,或是富甲一方,全都沒有用,在法律麵前人人平等這句話的含金量,第一次照進了現實中。
而且最主要的還是,有了蕭木的刻意指示,這群人渣的案子,擇日便會加速開庭。
不過,在此期間,罪犯的家屬們,動作也不慢。
該找的關係,那是一個都不少。
但這些被找的大人物們,一聽見是蕭木親自督辦的案子後,那原本信誓旦旦的表情,瞬間就像是一朵蔫了的菊花似的,連忙就搖頭拒絕了。
不是,這殺神辦的案,誰敢插手啊。
這要是一個不留神,到時再把自己給扯了進去,那可就得不償失了。
人嘛,總歸是自私的,幫人也得分情況,不能什麼都要幫,也要分情況幫。
像這件事,自然是能不幫就不幫。
畢竟,總不能因為幫忙,然後幫著幫著就把自己給弄成自投羅網了吧。
那樣的話,可就有些太愚蠢了。
所以,幾乎是沒人敢來求情的。
至少蕭木,就沒接到哪個領導打來的電話。
相反,讚美的聲音倒是收了少。
劉燁親自慰問,大力誇獎他終於為人民又乾了一件實事,給予了高度評價。
另外劉燁還叮囑蕭木,千萬不要手軟,無論牽扯到誰,都要迎難而上,一切以法律為準繩。
蕭木對此,唯有點頭稱是,順帶拍了劉燁一回馬屁。
書記終於沒有責怪他了,這讓他多少還是有點兒意外的。
但是呢,有一個律師,卻讓蕭木感到非常生氣。
對方是稅務局的局長,專門請來為自己兒子王向南辯護的。
這人在王向南剛被抓到警局後,沒半個小時就開車迅速趕來了,風塵滾滾。
蕭木當時是聽身邊的小警察說的,說對方叫張軒,是魔都鼎鼎有名的大律師,在魔都開了一家頂級律所,客戶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貴的天龍人,而且對方師承的還是某京城高等法學院的知名教授。
總之,張軒這一脈在法律界,是非常吃的開。
蕭木現在還記得,昨晚在警察局跟張軒握手以後,對方跟他在探討針對這個案子,關於法學論點上的部分爭議的時候,就出現了一個非常大的問題,對方直接跟他闡述了一個非常悲觀的敘述,對方說他不懂,因為他不是學法的。
蕭木聽了,當時就騰的一下火冒三丈。
他雖然是不學法,也不算很懂法,這個案子最終也確實是要交給法庭去審判的。
但張軒自詡是法學界的人,那麼張軒就是法律的代言人了?
後麵,蕭木幾乎是咆哮的說出了一段話,甚至情緒到了難以自控的地步。
“放你娘的狗屁,你在狗叫什麼東西?"
“許珊珊死的時候,你們在哪?”
“現在人證物證俱在,你跑來跟我扯什麼法學論點?”
”我不懂,你就懂了,我雖然沒你懂,但我比你有良心,不是什麼錢都賺。”
“我告訴你,在這個案子裡,事實就是王向南有罪!”
可是張軒聽後,卻直接就來了一句,“蕭先生,你太情緒化了。法律講究的是證據和程序,不是道德審判。”
“你的心情我能理解,但法治社會,一切要按規矩來。”
“你所謂的‘道德直覺’,恰恰可能是冤假錯案的源頭,還請您冷靜。”
蕭木當時就笑了,那是一種極度失望和憤怒的冷笑。
要不是有李海東拉著,他怕是立馬就想要對張軒動手了。
他盯著張軒,一字一句道:“規矩?許珊珊被他們逼死的時候,誰跟她講過規矩?”
“張律師,我勸你摸摸自己的良心,它是不是還在跳。”
“如果你學的法律,教會你的是如何為這種人渣開脫,如何用專業術語消解受害者的血淚,那你這法律,我看也是學到頭了!”
張軒臉色一陣青白,卻仍維持著職業的冷靜,隻是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,最終沒有再接話,轉身離開了警局。
故而蕭木始終認為,道德直覺是每個人都應該要有的,就好比某個案子的嫌疑人明明該判死刑,後來卻隻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,這時候,所有人都會覺得,判少了,不應該是這樣判的。
或者明明要輕判,最後卻判的很重。
這時候,道德直覺就應該要被納入裁定的範疇才對。
他蕭木是不懂法,但他的道德直覺卻已經很清晰的告訴他,王向南確實有罪,李傑確實有罪,這就是為什麼他一定要在前往墨東國之前,一定要把這些畜生緝拿歸案的原因。
許珊珊是死在他麵前的,試問他又能如何去冷眼旁觀呢?
傍晚時分,蕭木帶領著銀狐的隊員們,踏上了前往墨東國的飛機。
他已經在魔都市耽擱了不少時間,現在必須要飛往目的地,去把貝彌因·卡薩帶回華夏。
因為那個老頭,對華夏的作用,可是不亞於十顆原子彈。
現在要做的這件事,是蕭木認為,至今為止他所做的最有意義的一件事,比炸掉櫻花國的八岐神社還要有意義。
而事實上,當得知蕭木要帶人前往墨東國,執行這場艱難的任務後。
整個軍部高層便立即召開最高會議,最後一致同意,要給予蕭木全麵支持。
就算不惜跟鷹醬開戰,那也在所不惜。
有了國家的支持,蕭木此行的信心無疑是大了很多。
校長始終是那個校長,關鍵時刻從來沒掉過鏈子。
飛機上,蕭木坐在窗戶邊,他的目光隨著飛機起飛後,不斷望向了燈火通明的地麵。
他還在生氣,確實是被張軒這位偽法學人,給氣到了。
一個非常不敢想的念頭,直接就誕生在了蕭木的腦海之中,頓時揮之不去。
他水裡來火裡去,頂著槍林彈雨拚命守護的又是什麼,到底為了什麼。
這個念頭一旦產生,就很難再消下去了。
“親愛的,你在想什麼,竟然能想的這麼出神?”維拉見丈夫望著窗外發呆,有些一言不發,旋即便出聲呼喚了起來。
聽見維拉的聲音,蕭木這才從沉浸中回過神來。
“沒什麼,就是覺得,我們的敵人,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加棘手,更加可怕。”
看得見的敵人,當然不是最可怕的。
哪怕對方三頭六臂,那也不是不可戰勝的,怕就怕看不見的,也摸不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