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勝扯開袖子的布料,心不在焉纏繞傷口進行應急的止血。
他有些意外。
這次疼痛、汙染,忽然變得很輕,無關緊要一般,就像是隔了層膜,莫名其妙變成了另外一種焦慮和不耐。
但他現在也來不及探究。
時運來了。
她怎麼現在來了?
她沒有把異種拱手相讓,反而姍姍來遲,難道是……想來看他?
師勝揚眉瞥了時運一眼。
對方臉色有點白,顯而易見在緊張,正不斷上下打量他。
她正在看他,正在緊張他。
師勝一滯。
他忽然不自在起來,感覺,他不該用這種姿態麵對時運。
像時運一下子變成了準確的異性,但模糊的欲望,還不足以讓他明白,自己到底想乾什麼。
受傷之後,獅子沒有保持原先貓逗老鼠的漫不經心,觸怒般獠牙刺入異種頸部。
但異種一絲一毫還擊的欲望都沒有。
不斷掙紮甩頭。
肌肉組織撕裂的聲音讓人牙酸,血液和湧進口腔的酸肉讓獅子不自覺乾嘔一下,哪怕用爪子控製舒服,異種也毫不介意身體被劃得支離破碎,一味扭動掙脫。
師勝詫異擰眉。
這異種為什麼……
異種終於擺脫了獅子的控製,一秒都沒有停留,直直衝向遠處。
看清方向的刹那。
師勝電光火石,理解一切,理解自開考以來異種的不對,理解石艾口中精神力強大者對他的挑釁,理解異種剛剛的垂死反撲。
瞳孔微縮,驟然看向時運,“快——”
瞬間。
監控室一片靜寂。
異種的目標直接、直白。
——它直直衝向遠處。
那裡隻有時運一人。
現在可沒有許檢。
幾乎頃刻間,所有人都明白。
一直吸引異種的,是時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