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了一會後,白妙妙伸出手:“裴舅舅,我想喝奶。”
司鄉蹲下身,白妙妙撲在他的背上。
“裴舅舅,媽媽說,我要長到她那麼高,才可以跟你結婚。”白妙妙小聲道:“那我明天可以長的跟媽媽一樣高嗎?”
“恐怕不行,不過裴舅舅可以等著你,我們不著急。”司鄉用哄小孩的語氣道。
白妙妙晃著小腿:“那我明天先嫁給孟阿姨,她給我買漂亮鞋子了。”
幽靜的花園內,隻有白妙妙和司鄉兩個人的聲音,一個言語幼稚,一個充滿寵溺。
回到院子後,司鄉坐在石椅上喝了口茶。
“你這身體就彆背著她了。”江怡抱著白妙妙,擔心的看向滿頭是汗的司鄉。
司鄉手撐著太陽穴:“沒關係。”說著他咳嗽了兩聲。
江怡忙把白妙妙放下,走到司鄉麵前蹲下身:“怎麼樣,你彆嚇我,你臉色不對。”
司鄉又咳嗽了兩聲:“沒事,可能是下午睡著涼了。”
江怡伸出手摸了摸司鄉的額頭:“你發燒了。”說著她忙起身去拿桌子上的手機。
司鄉一旦燒起來,就會把炎症帶起來,他也是差點丟了命的人,不能有一點點的馬虎大意。
白妙妙擔心的看向司鄉:“裴舅舅,你還好吧...”說完她“哇”的一聲哭了出來。
司鄉摸了摸白妙妙的頭:“不哭,你媽逗你玩的,裴舅舅很好。”說著他將她抱了起來。
江怡拿起麵罩給白妙妙,她不能哭太久,但是司鄉現在也不能抱著她哄著她。
白林亦路過,聽到哭聲後,快走了兩步:“怎麼了。”
“司鄉有些發燒,你先帶妙妙去休息。”江怡說著再次摸了摸司鄉的頭,比剛剛還熱。
“走,我們去山下。”江怡扶著司鄉站了起來。
司鄉笑了笑:“姐,我就是普通發燒,回去吃藥睡一覺就好了。”
江怡不聽,帶著司鄉下了山,看了醫生。
一套檢查下來,已經到半夜了,司鄉還不能隨便用藥,江怡隻能打電話給葉允澄,問她要病曆。
葉允澄一聽司鄉才剛走沒兩天就發高燒了,急得鞋都穿反了:“你等著,我拍照給你發過去。”
司鄉伸出手。
江怡把手機遞給了司鄉。
葉允澄打開司鄉專屬的櫃子,裡麵清楚記著他都用過什麼藥,什麼藥排斥過敏。
司鄉拿著手機:“媽,你彆翻了,這麼大的醫院,什麼檢查不出來,我姐就是急糊塗了。”
葉允澄蹲在地上,將散落下來的頭發撥到耳後:“怎麼發燒了呢,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跟醫生說,不能瞞著。”
司鄉“嗯”了一聲:“媽你早點睡,醫生會檢查,你不用擔心。”
掛斷電話後,江怡站在床邊:“等檢查報告出來,你會不會燒出問題啊。”
“不會。”司鄉說完閉上了眼睛,他這會確實不太舒服。
江怡坐在病床旁,一會抽血,一會拍片的,她緊張的不得了。
葉允澄回到臥室後,看到裴修言已經醒了。
“司鄉發燒了,他剛做完手術,我有些不放心。”說著她看向裴修言:“我們要是去,顯得好像白家沒照顧好似的,不去,我又擔心。”
裴修言將葉允澄抱在懷裡,聲音沉沉的:“白家有喜事,我們去參加婚禮。”
葉允澄給李米芮發了個短信,讓她幫忙照看小竹子,她有事得出門一趟。
李米芮收到短信後,迷迷糊糊穿著徐斯塵的大拖鞋下了樓。
葉允澄換好衣服後,沒顧得上收拾,把司鄉的檢查病例都帶著了,萬一有用呢。
“放心吧,我住在樓下陪著小竹子。”李米芮說著把拖鞋甩了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。
裴修言帶著葉允澄連夜出發,如果隻是普通發燒,控製下來就沒什麼大問題。
但葉允澄已經知道了,不讓她去,她肯定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。
司鄉躺在病床上,下半夜好不容易退燒,早上又燒起來了。
江怡守在一旁,之前可愛學姐發了很多注意事項,她明明都記了...
“沒關係,我沒覺得哪裡不舒服。”司鄉說著看了一眼手背上的針。
江怡趴在床上,眼淚止不住的流,如果不是她,他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。
沒進訓練場之前,身體好的不得了,切磋不輸給其他人,可是現在,隻能靠藥物,儀器維持著,還瞎了一隻眼睛,她拿什麼賠啊...
說再多對不起,也沒用了,江怡的肩膀抖動著,天才一般的孩子,一想到這,她心就跟刀剜一樣。
“姐,我沒有信仰,我隻信自己的選擇。”司鄉的聲音不是很大。
讓他重新再來一次,他的選擇依舊不會變,哪怕再承擔一次相同的痛苦,他也依然堅信,自己的選擇沒有錯。
江怡看向司鄉:“可是我現在,也隻是個廢人...”他豁出命去救,可是她躺了三年,到今天為止,她走久了還會疼,鑽心刺骨的疼。
“你不用多厲害,不受苦,活著就行。”司鄉說完再次閉上了眼睛,他現在不怎麼舒服,不能長篇大論的安慰她。
江怡心裡堵得慌,但是又不想打擾司鄉休息,於是走了出去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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