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如此嘛。”
李存孝輕描淡寫的一句話,卻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,狠狠抽在長安城樓上所有李唐君臣的臉上!
整個城樓,死一般的寂靜!
李淵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,眼中的狂喜與得意,早已被無儘的駭然與恐懼所取代!
李世民更是麵色慘白如紙,扶著牆垛的手,因為用力過度,指節都已發白!
這……這怎麼可能?!
無敵於天下的四弟,那個視天下英雄如無物的李元霸,竟然……竟然被人一招震退了?!
此後三日,戰局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僵持。
秦牧的二十五萬大軍,就那麼駐紮在城外,每日操練,聲震四野,卻偏偏不主動攻城。
那感覺,就好像一隻巨貓,將老鼠堵在洞裡,卻不急著下口,反而優哉遊哉地戲耍著,享受著獵物臨死前的恐懼。
這種未知的壓迫感,遠比直接攻城,更讓李淵寢食難安。
“他……他秦牧到底想乾什麼?”
金鑾殿內,李淵焦躁地來回踱步,原本紅潤的麵色,此刻寫滿了憔悴與疑惑。
李世民也是眉頭緊鎖,沉聲道。
“父親,秦牧此舉,攻心為上。”
“他這是在等,等常遇春解決北疆突厥,等嶽飛徹底整合南方。”
“屆時四麵合圍,我等便成了甕中之鱉,插翅難逃!”
李淵聞言,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,喃喃道。
“難道……難道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?”
秦牧大營之內,氣氛卻截然不同。
中軍大帳裡,秦牧看著沙盤,也在思索著李元霸的問題。
殺,還是不殺?
以李存孝的實力,要活捉李元霸,簡直是輕而易舉。
可那畢竟是李秀寧的親弟弟,是李淵的兒子。
秦牧眼中閃過一絲精光,心中已然有了計較。
次日。
天剛蒙蒙亮,秦牧便在一眾親衛的簇擁下,催馬來到了長安城下。
他抬頭,目光如電,直視城樓上臉色陰沉的李淵。
洪亮的聲音,傳遍了整個戰場。
“李淵!”
“你扶持一個傀儡皇帝,建立一個假隋,與我真正的大隋作對,是想讓你李氏滿門,都給你陪葬嗎?!”
此言一出,城樓上的李淵頓時氣得渾身發抖!
他手按劍柄,怒指秦牧,厲聲回罵。
“秦牧!你這亂臣賊子!休要在這裡顛倒黑白!”
“當今陛下被你囚禁到幽遼兩州,與皇後一同受你脅迫!”
“我!乃是得了陛下密詔,擁護齊王楊暕登基,為的是匡扶大隋社稷!”
“你這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奸賊,人人得而誅之!”
李淵一番話,說得是義正言辭,犀利無比。
秦牧聽完,卻隻是淡淡一笑,搖了搖頭。
他不想再和李淵做這種無謂的口舌之爭。
因為,毫無意義。
成王敗寇,曆史,終究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!
見秦牧那一臉不屑的表情,李淵更是怒火攻心,氣急敗壞地轉向身旁那個一直悶悶不樂的瘦小身影。
“元霸!”
他咆哮道。
“給本王殺了他!給本王將這個亂臣賊子碎屍萬段!”
城下,陣中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元霸身上。
然而,李元霸隻是撓了撓頭,一臉困惑地看著李淵。
“爹……不能殺……”
“那……那是姐夫。”
“噗——!”
李淵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,他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什麼姐夫?!”
他怒吼道,聲音都變了調。
“本王沒有李秀寧那個逆女!早已和她斷絕關係!他秦牧也不是你的姐夫!”
“他是我們的敵人!是我們的死敵!你忘了嗎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