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地間,煙塵漸漸散去。
就在眾人還沉浸在獨孤求敗那驚世一劍的餘韻中時。
嗡——!
一股比獨孤求敗更加浩瀚、更加威嚴的氣息,陡然降臨在這少室山頂。
這股氣息,如皇天後土,厚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緊接著,一道身穿黑金龍袍的偉岸身影,仿佛縮地成寸,憑空出現在了場中。
他負手而立,目光睥睨,仿佛這天地萬物,皆在他一念之間。
“那是……”
所有人定睛看去,呼吸都在這一刻停滯。
隻見那人身後,除了麵白無須的曹正淳和一身飛魚服的青龍之外,還跟著一名神色冷峻的陌生男子。
而在四周的山巒之上,不知何時,竟已密密麻麻站滿了身披重甲的天策衛。
外圍更是旌旗蔽日,無數錦衣衛手持繡春刀,將整個少室山圍得水泄不通。
“父皇?!”
秦天與秦軒身軀一震,眼中瞬間爆發出狂喜之色。
兩人翻身下馬,重重跪倒在地。
“兒臣秦天(秦軒),參見父皇!”
“參見陛下——!!”
後方的大乾鐵騎,以及黃藥師、洪七公、獨孤求敗等人,亦是齊齊躬身行禮,聲震九霄。
秦牧微微垂眸,目光落在兒子身上。
此時的秦天和秦軒,兩人的脊梁依舊挺得筆直,沒有半分彎曲。
秦牧緩步走到二人麵前,聲音聽不出喜怒。
“明知不敵,為何不退?”
“那老和尚乃是陸地神仙,你們就不怕死在這裡嗎?”
麵對父皇的質問,秦天深吸一口氣,抬起頭,目光堅定如鐵。
“回稟父皇,兒臣受命而來,皇命在身,縱死不敢退!”
秦軒亦是大聲吼道。
“父皇教導過我們,身為秦氏皇族的子孫,隻有站著死,絕沒有跪著生!”
“若今日退了,丟的是大乾的臉,是父皇的臉!”
聽到這番話,秦牧那原本冷硬的臉上,終於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意。
他伸出手,重重地拍了拍兩個兒子的肩膀。
“好。”
“這才像是我秦牧的種。”
“今日,你們倒是沒有讓朕失望。”
聽到父皇的誇獎,秦天和秦軒隻覺得鼻頭一酸,心中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煙消雲散。
兩人此時才敢起身,目光下意識地看向秦牧身後的幾人。
“咦?”
秦軒眼睛猛地瞪大,指著那名神色冷峻的男子驚呼出聲。
“秦烈統領?!你怎麼也在這裡?”
“我記得此次隨軍出征的名單裡,並沒有你啊!”
秦烈聞言,上前一步,微微抱拳,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。
“兩位殿下,末將一直都在。”
“隻是兩位殿下殺敵心切,一直沒有注意到末將罷了。”
秦軒愣了愣,隨即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,一把拽住了秦天的衣袖,瘋狂搖晃。
“大大大大大哥!你快看!”
“看什麼?毛手毛腳的,成何體統!”
秦天皺眉,順著秦軒的手指方向看去。
下一秒,他也徹底僵住了。
“宗……宗師?!”
隻見那漫山遍野、隨秦牧一同降臨的數千天策衛,此時一個個氣血如龍,周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恐怖波動。
“這……這怎麼可能?!”
秦天驚得目瞪口呆,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。
你要說一兩個宗師,哪怕是幾十個宗師,身為皇子的他也見怪不怪。
可現在……
他媽的幾千個宗師?!
這是在開玩笑嗎?!
放眼天下,宗師也是一方豪強,怎麼到了父皇手裡,就像是大白菜一樣不值錢了?!
這支五千人的天策衛,乃是秦牧耗費無數資源,親自培養出來的無敵之師。
大統領秦烈,已是天人境強者。
麾下兩名副將,乃是大宗師巔峰。
更有五名千戶,皆是大宗師之境。
其餘五千衛士,無一例外,全員宗師!
這是一股足以橫掃天下的恐怖力量!
此時此刻,少林寺的陣營徹底慌了。
方丈玄慈渾身顫抖,看著那漫山遍野的宗師大軍,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。
“這就是大乾的底蘊嗎……”
“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強者……”
眾僧絕望地看向那站在最前方的黑袍帝王。
然而奇怪的是,他們在秦牧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真氣的波動,仿佛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。
但這反而讓他們更加恐懼。
此時,被獨孤求敗重創的掃地僧,在服下一枚丹藥後,勉強壓製住了傷勢。
他緩緩站起身,目光越過眾人,死死盯著秦牧。
“閣下……就是大乾的皇帝?”
秦牧轉過身,淡漠的目光落在掃地僧身上,就像是在看一隻垂死掙紮的螻蟻。
“傷朕的臣子,還要留下朕的兒子。”
“老和尚,你的膽子很大啊。”
語氣平淡,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。
掃地僧深吸一口氣,強行維持著得道高僧的風度,冷冷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