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後,就聽到他輕聲的說,“我知道。”
啥?
他知道?
他知道個啥?
眾人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,不由各種異樣的表情,麵麵相覷。
阿雷又重複一遍,“不用偷偷摸摸在人群裡說,還想方設法讓我聽到,這事兒我知道,秋娘早就說給我聽了。”
人群中的眾人麵色更加驚異。
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,不由望向麵頰紅潤,塗了一層脂粉看著還怪好看的秋娘。
這寡婦竟然這麼實誠,連這種事都說給阿雷聽了,阿雷竟然絲毫不介意。
這走向不對勁,太不對勁了。
正常男人聽到這種事,肯定會掉頭就走的。
阿雷真是中了邪!
阿雷隻是看了一眼秋娘,兩人悄悄的十指交握,仿佛雙方的那顆心都貼在一起。
“送入洞房!送入洞房!”
有人在人群中焦急的喊。
不懂事的小孩子們一陣陣的驚呼,帶起了一下子變得冷清的氛圍,又重新的變得分外熱鬨。
“入洞房!”
“入洞房!”
兩位新婚夫妻走進了新房。
秋娘的兩個孩子歡欣的在一旁鼓掌,開心的麵色漲紅。
眾人還餘韻未散,就看見老周頭從大廳裡走出來,徑直的走向人群中一男人,麵無表情的臉黑沉著,沒有指名道姓,但卻實實在在的罵人,
“一張狗嘴不知道好賴,亂七八糟的話什麼場合都說,以後生兒子沒屁眼,一輩子都在爛泥地裡打滾!”
他對麵的男人瞬間麵色變了,扭曲難看,顯然在壓抑著怒火。
“再敢胡說八道,等老子不想活的時候,帶你們全家一起上路!”
老周頭說完,轉身就走。
鬨得這麼難看,一旁的眾人驚了驚,反應過來,看向那男人,麵色異樣。
嘖,都是一個村的,誰還不知道誰。
這人不就是那翠蓮的弟弟嗎,來人家大婚的場合鬨,是幾個意思啊。
不過,他們也沒想到老周頭竟然會為了秋娘出頭,真是匪夷所思,他兒子才死了沒多久呢。
“老周頭這有點沒情義了,這才多久連自己兒子的仇都忘了。”
“說什麼屁話,這叫識時務,他年紀都這麼大了,又沒兒子,以後就得指望秋娘兩口子還有孫子養老,他不給點好臉,生活在一個屋簷下,那不跟熬草藥似的,難受。”
幾人同時再嘖嘖兩聲,繼續看了看熱鬨,便回了家。
老周頭哪裡好受,他難受極了。
那個賤婦,害死了他唯一的親兒子,一點事兒沒有就算了,現在還重新入贅了個男人,還是他一手操辦的。
他的兒子現在曝屍荒野,那賤婦憑什麼過得這麼痛快。
老周頭捂著老臉哭,可沒辦法,他老了,乾不了重活了,必須得找個男人幫他乾活,正如這次建房子,他差點沒喘過來氣。
好在秋娘那賤婦不會蹬鼻子上臉,也要點名聲,背著殺夫的名聲,要是不好好贍養他這個老公公,以後村裡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。
還有他兒子唯一的血脈,他的大孫子,他可得仔細看好了,護著他平平安安長大。
新房內。
新夫妻四目相對,笑起來。
阿雷道,“你今天真好看。”
秋娘便羞澀的低了低頭。
“你,你為什麼選擇了我,男人都不想入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