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二叔,二嬸……”
門內傳來二叔的聲音,“紫晴,你二嬸累了要睡,你再幫著抱一抱寶兒。”
紫晴:“好。”
門內。
薑窈不敢說話,壓根不敢說話。
離得很近的男人正小心翼翼的把手腕處的繃帶揭開,幫她處理傷口。
看到她雙手都是這麼深的一道口子,殺意不由得又一次冒出來。
上藥,止血,包紮,他動作輕柔。
薑窈卻提著心,怕他要殺人。
“有一件事,我要跟你坦白。”
若要說清春霞的事情,就勢必得先講清楚自己的來曆。
重生。
“你知道我有預知的能力對吧,也知道我在兩年前,突然有了空間,這一切的變故都發生在那天……
“那天,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,夢到我們並沒有空間也不會預知,天災卻照常發生,我們一家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,正如普通百姓向著絕路無比艱難的求生,你死了,最後我也死了……
“這個夢太真實了,我覺得它不是夢,是我們的前世,我才能得知那些最初的天災提醒你們去躲避……我不知道空間與這件事有什麼關係,但或多或少應該有些關係。”
沒有重生就不會有空間的出現,薑窈覺得當初覺得這是上天對自己的補償,可現在,她覺得其中有更深的謎團,或許是人為呢?
真有可能是人為嗎。
薑窈舒了一口氣,緊接著一雙漂亮的杏眼緊隨著男人的表情而動。
不管如何,總算是全都告訴他了,他們之間再也沒有秘密。
可,周景年,他怎麼是這樣的反應。
他反應好像在聊今天天氣晴朗的平常,“還有嗎?”
薑窈本來以為,他會震驚,震撼,生氣,或者害怕,什麼都有可能。
她看不懂了。
“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,隻是覺得這件事太荒誕了,告訴你也沒用。”實則是前世太過悲慘,薑窈不忍心讓他也承受這一切,就連她自己也想忘記這一切。
周景年從蹲下的姿勢,緩緩站起來,坐在床邊,有力的手將她提起來放在腿上,環住她,環得很緊,“我知道,然後呢。”
他的手在抖,不是彆的,隻有心疼。
什麼前世的記憶,對他而言根本不重要,他沒有經曆過,也感受不到,可薑窈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,她就連做一個夢也怕疼,前世沒有空間的艱難逃荒,她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。
他不敢想。
薑窈順從的頭枕在他寬厚的肩膀上,“春霞也是重生的,她坦白了,她想學著用那個什麼陣法,換到我的身體裡……”
“什麼意思?”
周景年渾身一僵,聲音緊繃。
“彆著急,我不是好好地。”
薑窈繼續道,“她說這叫玄術,能夠做出這種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,前世我就是遭了算計,讓春霞奪了身體。今生她重生了,又想故技重施,但你放心,她成不了的,她太拙劣了,那個陣法根本沒用。”
用頭發絲想也該知道,那陣法不是專業的人成不了。
偏偏春霞走投無路,找不到什麼玄師,隻能自己來,幻想有成功的可能性。
真是天真,也是狗急跳牆。
“她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告訴我,我不能讓她死了,還得滿足她的要求,去邀請盛錦,見她一麵。”
周景年腦子是好用的,立刻就從這段巨大的信息裡提取出了最關鍵的部分。
玄術,玄師,陣法,奪舍身體。
那個前世將薑窈害了的玄師才是他最大的敵人。
誰知道,他會不會再對薑窈下手。
周景年深吸一口氣,勉強抑製住自己的殺意,本來想今天就將那女人給弄消失的。
罷了。
再等等。
……
“去請縣太爺來家吃飯??”杜氏瞪大眼睛,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小夫妻倆。
仿佛在說,你倆瘋了吧。
素不相識的,還是縣太爺,又不是隔壁好說話的二大爺。
薑窈笑,“娘,他就是開個玩笑,我們去鎮上買點東西,很快就回來的。”
杜氏就瞪了老二一眼,“越大越不老實。”
以前老二可從來不撒謊的,頂多就是不說話,怎麼現在還吹牛起來了。
周景年:“……”說真話還不信,嗬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