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件也拿著，顏色耐臟，配你那條灰褲子正好。”
忙活一上午，倆人肚子空了。
馮湘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，發出“咕”的一聲響。
“哎喲，這聲音可不小，怕是把路邊的狗都嚇跑了。”
兩人相視一笑。
馬東陽那邊正忙，他們沒去打擾。
於是打算在國營飯館吃碗熱麵。
他們要了兩碗肉絲麵，馮湘湘呼嚕呼嚕吃了個精光。
“這才叫吃飯。”
她滿足地歎了口氣。
“比在家煮的香多了。”
飯後，他們直奔蔬菜批發市場。
馮湘湘熟門熟路地跟幾個菜農講價。
菜裝進兩個大竹筐，用繩子捆好，搭在自行車後座上。
馮智昱推著車，走在她旁邊。
攤位上，馬東陽正蹲在三輪車旁，數著今天的收入。
看見他們回來，他趕緊把錢塞進褲兜。
“剛好，我這兒也清完了。一塊兒回去吧。”
馮湘湘點點頭，順手遞給馬東陽一瓶汽水。
“辛苦了，喝一口。”
路上，倆人頭一回認真聊了交接的事。
“以後早上七點半，我準時到。盒飯我放車裡的保溫箱，熱著呢。我能早點出攤，多賣一會兒。”
她說著，抬手指了指三輪車後頭那個裹著棉被的鐵皮箱。
“我特地加了兩層棉，早上五點做好，八點半打開還是燙的。包子、饅頭、煎餅，熱著吃才香，涼了就沒人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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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頓了頓，補充道。
“而且早點出攤，正好趕上工人下班、學生上學的高峰，位置也好搶。”
“下午兩點，咱碰頭。要是我那兒拖了，你等等我，不著急。”
馬東陽點點頭，認真記下。
“兩點，我一定到。要是你那邊有事，提前跟我說一聲，我好安排時間。”
“你放心，我不會遲到。”
話說到這兒，馬東陽猛地一愣。
“你明天上班了，誰給你送飯？”
他這一問，馮湘湘原本輕鬆的表情微微一滯。
“我有人。”
“馮智昱要是忙，我讓小文小武送。或者……我自己帶飯也行。”
她說著，拍了拍馬東陽的肩。
“你彆操心這個，我自有安排。”
正說著，家屬院到了。
馮湘湘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舊手表。
“這才一點四十五，小文小武還早呢。”
她嘀咕了一句。
可院門口，已經站著三個人，兩個小的，一個大的。
小文和小武並排站著，一人手裡拎著個帆布袋。
他們身邊，是吳姐，街口雜貨鋪的老板娘，四十幾歲。
“湘湘，你叫小文小武兩點來這兒等你，到底啥事？”
吳姐迎上來。
“你神神秘秘的，孩子們一放學就跑來等，連作業都顧不上寫。到底有啥要緊事？”
馮湘湘一愣，沒說話，隻是忍不住笑了。
她沒想到他們會來得這麼早，更沒想到吳姐也來了。
“我還以為你們得踩著點來呢。”
“不是說好兩點來嗎？怎麼這麼早就到了？”
她故意板起臉。
“哎喲，我這不是怕耽誤你正事兒嘛！兩個小子非嚷著要來，說要幫忙，攔都攔不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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