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您又做飯又上班，還得來醫院實習……這哪是普通人能乾的事？您這人生是開了掛吧？簡直是傳說級的存在啊！”
馮湘湘抬手拍了他一巴掌。
“彆瞎激動，拍什麼馬屁也沒用。先管好眼前的事，看病人。”
一提曹磊，張振東立馬閉嘴。
他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一個磨了邊的藍色小本子。
“他今早九點醒過一次，大概持續了三分鐘，意識有些模糊，喊了兩聲‘口渴’。我拿棉簽蘸了溫水，給他潤了下嘴唇，順便擦了擦眼角的分泌物。之後他又睡過去了，一直到中午十二點半，體溫是38.6c，沒咳嗽，沒抽搐，呼吸還算平穩。彆的……就沒動過。”
連這種小事都記筆記，還挺較真。
“我記的沒錯吧？您說我要是漏了什麼，可不能耽誤病情……”
馮湘湘點點頭。
“術後二十四小時最關鍵，現在燒還沒退，說明體內可能還有炎症反應，甚至有感染風險。不能掉以輕心。”
孫強一開口，張振東臉瞬間白了。
“啊？可……可昨天手術不是挺成功的嗎？我親眼看見那外國專家做完手術出來，還衝我們點頭笑了，說‘手術很順利’！他還豎了大拇指……這……這怎麼還會危險？”
他急得聲音都抖了。
馮湘湘伸手，輕輕按了下他肩膀。
“小張，手術做成功了，不等於就沒危險了。”
“手術是順利，切掉了病灶，清了血腫，可人還沒徹底脫離危險。術後有感染、出血、器官衰竭的風險，尤其是現在還在高燒，咱們得寸步不離地守著。有任何不對勁，比如心跳加快、血壓下降、神誌變化，馬上叫醫生或護士，彆自己扛，更彆以為沒事就瞞著。”
馮湘湘這話一出，張振東緊繃的臉慢慢鬆了下來。
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小本子，深吸一口氣，重重地點了點頭。
“我……我知道了。其實……我信你。我見過你救人，那次團裡有個戰士被炸傷，是你衝上去給他做人工呼吸和止血的，血噴得你滿臉都是，你還堅持到救護車來……我親眼看見的。”
這話一出口，馮湘湘臉一熱。
她正想擺手解釋，結果一抬眼，正對上孫強的目光。
孫強衝她輕輕搖頭。
孫科長壓根兒不在乎這些。
“小夥子，你真見過湘湘救人？”
孫強拍拍他肩膀。
“走，陪我去護士站，好好說說？讓我也聽聽她還有啥‘英勇事跡’。”
說完，不等他回答，直接帶著張振東往外走。
“馮湘湘，你留下，盯著曹磊，彆走開。”
孫強站在門口，回頭叮囑了一句。
馮湘湘抬眼看向孫強，默默點了下頭。
作為一個有著豐富經驗的人，朱菲菲十分理解那些隨軍家屬剛到部隊時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