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中一緊,立刻跳下床衝到門口,猛地拉開門,走廊裡卻空無一人,隻有那張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紙條。
她疑惑地撿起紙條展開,隻見上麵貼著從報紙上剪裁拚湊出來的一行字:「想知道誰陷害你?今晚七點,排練室見分曉。」
……
而此刻的金雯,已經調整好表情,若無其事地來到了排練室。
她推開門的瞬間,臉上已經掛上了親切熱情的笑容:“曉燕,你還在練習啊?可真用功!”
周曉燕正為一個連續旋轉接跳躍的動作屢屢失敗而懊惱,聽到聲音回過頭,見是金雯,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汗。
“金雯姐,是你啊。對啊,我怕我自己沒辦法勝任這個角色,拖大家後腿,這個動作我總是完成得不夠流暢……”
金雯走上前,語氣溫和得無懈可擊:“彆著急,這個動作確實有點難度。來,我教你,重心要再壓低一點,起跳的瞬間要借助腰腹的力量……”
她一邊說著,一邊親自示範了一遍,動作標準而優美。
周曉燕看得眼睛發亮,又是驚訝又是感激:“真的嗎?金雯姐,你肯教我?真是太謝謝你了!”
她頓了頓,有些不好意思道,“其實……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鄭組長最後會選我,我還以為……還以為肯定會選你呢,你的舞跳得那麼好……”
聽到這話,金雯背對著周曉燕的臉上,眼底瞬間翻湧起無法抑製的嫉恨。
她也不明白鄭玉玲是不是瞎了眼,竟然會舍棄她而選擇周曉燕這個榆木疙瘩!
是,周曉燕這個人是肯吃苦,耐得住寂寞打磨基本功,可她們這一行,站在舞台中央接受鮮花和掌聲,難道隻是光肯吃苦就夠了的嗎?
要的是靈氣,是天賦,是懂得抓住機會的手段!
她強行壓下心頭的惡念,轉過身時臉上依舊是無可挑剔的溫柔笑意。
“組長這麼決定,自然有她的道理。你呀,就彆想那麼多了,抓緊時間練習才是正事。來,我們再來一遍……”
另一邊張園園手裡捏著那封古怪的信,思前想後,還是決定去排練室一探究竟。
她剛走出宿舍樓沒多遠,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。
張園園回頭,見是沈雲梔,心裡頓時咯噔一下,臉色也難看了幾分。
她以為沈雲梔是來為許沁興師問罪的,語氣不由得帶上了抵觸和委屈:“沈科長,我知道你跟許沁關係好,你懷疑我,我也能理解。”
“但是我真的說了無數遍了,不是我害她摔傷的!是,我承認我以前是做錯過事,跟著林玉琴針對過許沁,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!林玉琴被開除後,我跟許沁早就井水不犯河水,我有什麼必要再去針對她?我現在自身都難保了!”
她越說越激動,索性將手裡那封用報紙字塊拚貼的信直接遞到沈雲梔麵前。
“你看!這不知道是誰,神神秘秘塞到我門縫裡的!我看,就是那個真正害了許沁、還想嫁禍給我的人乾的!他約我去排練室,我現在就過去,我倒要看看,到底是哪個黑心肝的在背後搞鬼!”
沈雲梔接過那封信,仔細看了看上麵拚貼的字跡,心中已然明了。
她抬起眼,目光平靜地看著張園園:“我相信不是你做的,我來找你也不是為了興師問罪的。”
張園園愣住了,滿腔的委屈和憤懣仿佛被這句話戳了一個口子,她呆呆地看著沈雲梔,一時竟說不出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