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承硯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
“對了,你去的時候把我給我哥孩子做的衣服也帶過去。”沈雲梔又交代道。
她給宋清苒肚子裡的孩子做了好幾套衣服,又收拾出來幾件當初寧寧的舊衣服,都裝起來了,到時候都讓顧承硯帶過去。
離彆前的一夜,夫妻之間肯定要好好溫存一番。
不同於往昔,顧承硯在擁住妻子時,少了一層隔閡,多了幾分毫無保留的貼近與溫存。
這源於半年前他做的一個決定。
年初家屬院那場風波,軍嫂因意外懷孕被疑,最終雖得清白,卻也鬨得身心俱疲,給顧承硯敲響了警鐘。
他所在意的,並非流言蜚語,而是那句“計生用品不能保障一切”。
這四個字,在他聽來如同一個潛在的危險信號。
他與雲梔已有滿崽和寧寧,兒女雙全,人生圓滿。
他親眼見過妻子兩次生產的艱辛,也深知養育孩子耗神費力,絕不願再有任何“意外”讓她承受額外的風險與苦楚。
當醫生提出常見的“上環”建議,並解釋那意味著要在妻子體內放置一個異物時,顧承硯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搖頭拒絕。他舍不得。
直到醫生提起另一種選擇:男性結紮手術。
一個更直接、由他來承擔的方式。
了解清楚後,他沒有絲毫猶豫。
手術並不複雜,恢複期過後,一切如常,卻帶來了一種全新的安心。
從此,床笫之間,再無任何隔膜與擔憂。
他的唇流連在她敏感的頸側,留下濕熱的痕跡。
“嗯……”沈雲梔猝不及防,一聲短促的嚶嚀從喉間溢出,身體瞬間繃緊又軟化成水。
她臉頰緋紅,眼波迷離,心裡卻忍不住嗔罵:顧承硯這個狗男人,真是……學壞了!
自從他上回幫她通乳之後,便像打開了某個隱秘的開關,食髓知味,每一次都會這樣……
遙想當初,兩人第一次的時候,顧承硯還是個隻會一種姿勢的愣頭青,動作雖然溫柔,卻透著一股子近乎刻板的認真,像是在執行一項需要嚴謹對待的任務。
哪像現在……
“顧承硯……”她氣息不穩地叫他的名字,尾音卻被他吞入口中。
他似乎低笑了一聲,胸腔震動傳來。
然後,沈雲梔感覺到身體被溫柔而堅定地翻轉過去,他堅實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脊背,手臂環過來,將她整個人牢牢鎖在懷中。這個姿勢讓她完全依附於他,也將彼此貼合得更加密不可分。
“你……”她剛想說什麼,卻被他接下來的動作徹底奪去了聲音。
他低下頭,灼熱的唇貼著她汗濕的後頸,聲音沙啞得不像話,帶帶著濃重的情欲和纏綿:“雲梔……這樣好不好?”
沈雲梔已經說不出完整的句子,隻能發出一些破碎的音節作為回應。
燈光柔和,夜色靜謐。
……
到了出發那一天,陽光正好。
顧承硯和劉明偉都換上了筆挺的嶄新軍裝,軍功章在胸前熠熠生輝,整個人英氣勃發。
孩子們圍在爸爸身邊道彆。
衛東指了指劉明偉胸前的口袋,提醒道:“爸爸,我把讓你給我買的東西都寫在紙條上放到你的口袋裡了,你可千萬彆忘了給我買啊!”
劉明偉拍了拍胸脯說道:“行,爸爸保管給你帶回來!”
滿崽則是小大人一般對著顧承硯說道:“爸爸,你一個人去了京市要好好照顧自己。對了爸爸,你見到太爺爺太奶奶,還有外公舅舅姑姑他們了,記得幫我向他們問好,說我可想他們了。”
寧寧這一次卻是難得的沒有做跟屁蟲,而是緊緊抱著顧承硯的腿,仰著小臉,奶聲奶氣地央求:“爸爸……寧寧也去!寧寧也去!”
滿崽連忙拉住妹妹,認真解釋道:“寧寧,爸爸是去參加閱兵的,在天安門,很嚴肅很重要的地方,小朋友不能去。我們就在家裡等爸爸,到時候……”
他眼睛一亮,“我們還能在電視機裡看到爸爸呢!”
已經一歲多的寧寧雖然還說不出完整的句子,但已經能聽懂很多話了。
聽到“電視機”這個熟悉的詞,她烏溜溜的大眼睛瞬間睜得更圓了.
那不是她看“動畫小老虎”的神奇盒子嗎?裡麵還能有爸爸?
小丫頭的好奇心立刻被點燃了,對“去京市”的執著瞬間被“在電視裡找爸爸”的新奇事取代。
她立刻鬆開手,轉而朝著顧承硯用力揮動小胖手,口齒清晰地蹦出四個字:“爸爸再見!”
那變臉速度之快,目標轉移之果斷,把大人們都逗得忍俊不禁。
顧承硯心裡那點離愁,也被女兒這可愛的模樣衝淡了些許。
他蹲下身,挨個親了親滿崽和寧寧的額頭,又深深看了沈雲梔一眼,千言萬語都在那一眼之中。
軍用車緩緩啟動,顧承硯坐在車裡,仍忍不住回頭望向越來越小的家屬院,望向門口那三個越來越模糊的身影,目光繾綣。
而坐在他旁邊的劉明偉,則沉浸在巨大的喜悅和興奮裡,正和同車的其他戰友熱烈討論著閱兵的細節,臉上是掩不住的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