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倆啊你們倆,我真的是……”
說到最後,胡銘都感覺有些詞窮起來,隻能無奈作罷。
“胡書記,您說的我都想到了,不過問題不大。”
劉振想著,非常猥瑣的笑了笑。
“到時候咱們都把責任往江白身上推就是了,能推多少是多少。”
“而且這件事兒說白了,它的的確確是個山火,這現在這季節天乾物燥的,起個山火不是太正常了?”
“隻要不是人為的,或者因為客觀疏忽,我想不至於鬨出多大動靜。”
“至於上麵的事兒,咱們出點錢,讓領導們多溝通溝通,跑動跑動,差不多就行了。”
“嗬,你說的怪簡單。”
胡銘手指著窗外,眉頭皺起。
“就今天這三架滅火直升機,你知道人家這一下午得給人家多少錢麼?”
“多少?”
楊宇好奇的睜大了眼睛,問道,“了不起萬把塊?”
“萬把塊!?”
胡銘頓時抬高了音量,“萬把個幾把!”
“一架飛機四萬五!”
“三架飛機整整十三萬你們知道不知道?這錢都得咱們鄉裡頭出。”
“臥槽,這麼貴麼?”
楊宇聞言,縮了縮脖子,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。
“而且話說回來。”
說著,胡銘又點了根煙,眯起眼睛,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向兩人。
“今天下午,我說你們有半條命都是江白幫你們拽回來的,這點你倆不能否認吧?”
“完了又這麼對人家落井下石,趕儘殺絕,恩將仇報的,你倆良心上受得了麼?”
“我也不想啊。”
劉振聞言,頓時瞪大了眼睛,“胡書記,這事兒能怪咱們麼?他江白若是一開始就跟咱們站在一起,還能有這些事兒麼?說白了這事兒還是因為他惹出來的,不怪他怪誰?”
“就是。”
說著,楊宇的神色也跟著激動起來。
“胡書記,我家那廠子可是因為他江白損失上百萬了,這錢誰來補?要我說這都是江白自己作的,自己不仁,不能怪兄弟們對他不義吧?”
“嗬嗬。”
胡銘笑了笑,意味深長的說了句。
“說實話,你倆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,我還真挺驚訝的。”
“本來還擔心你們良心上會有什麼愧疚,現在看來是我多想了。”
“江白必須得下去!”
楊宇惡狠狠地說了句。
“不然咱們在鄉裡都不能好過。”
“嗯。”
劉振也跟著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,“怎麼胡書記您有什麼其他的想法?”
“嗨,我能有什麼想法。”
胡銘冷冷的笑了笑,而後扭頭看向窗外,看著窗戶上映出自己那張略顯滄桑的老臉,眼眸中光芒閃爍。
心底漠然的升起陣陣的悲哀。
不知何時,自己竟已變成這般小人模樣?
“你可真是讓人看不起啊,老胡。”
似乎看到了二十歲的自己再罵現在的自己,胡銘收回了目光,半躺在椅子上隻是盯著天花板抽煙。
良久,胡銘似乎為自己找了一個勉強的理由。
“這能怪誰?這不都是形勢所迫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