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有需協調之處,可憑此令,直接與留守金陵的東廠督主取得聯係!”
朱標的目光緊緊盯著葉凡,一字一句,清晰無比。
“此舉,一為方便老師調查,調動一切可用之資源,揪出沐英罪證!”
“其二,也是為了老師的安全!”
“有東廠精銳在暗處護衛,學生……方能稍安!”
葉凡看著那枚沉甸甸的玄鐵令牌,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暖流。
這不僅僅是權力,更是太子毫無保留的信任和沉甸甸的期望!
他伸出雙手,恭敬而鄭重地接過令牌,那冰涼的觸感瞬間傳遞全身,讓他精神為之一振!
“臣……”
葉凡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,但眼神卻無比明亮和堅定。
“謝殿下信重!”
“臣,定不負所托!”
“必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,將蠹國之賊,繩之以法!”
“亦必……保全自身,以待殿下歸來!”
他緊緊握住令牌,仿佛握住了斬向黑暗的利劍!
朱標看著葉凡接過令牌,心中稍定,但擔憂並未完全散去。
他走上前,用力拍了拍葉凡的肩膀,千言萬語,儘在不言之中。
“老師……保重!”
“殿下亦請保重,途中萬事小心。”
隨後。
臨時行在,正廳。
朱元璋剛聽完地方官員關於秋糧征收的例行稟報,正端著粗瓷大碗喝茶,眉宇間帶著一絲處理完瑣事後的疲憊與不耐。
馬皇後坐在一旁,手裡撚著一串玉珠,神色溫和寧靜。
當葉凡與朱標二人並肩而入,神色凝重地行禮時,朱元璋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便眯了起來,放下茶碗,粗聲問道。
“標兒,葉凡,你倆一塊兒來,是那假銅錢的案子有眉目了?”
朱標上前一步,躬身將方才與葉凡商議的計策,刪去了東廠細節後,簡明扼要地稟報了一番。
重點強調了沐英可能因聖駕在此而格外警惕,唯有製造離去的假象,讓其放鬆,方能引蛇出洞,而葉凡則需留下暗中查探。
朱元璋聽著,粗糲的手指在膝蓋上無意識地敲擊著,那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。
他沒有立刻表態,那雙深邃的眼眸在葉凡和朱標臉上來回掃視,仿佛在掂量著這個計劃的每一個字眼,每一分風險。
廳內一時寂靜,隻聞窗外隱約的風聲。
良久,他才緩緩開口,聲音帶著沙場上淬煉出的沙啞與實在。
“嗯……你小子腦子是活絡。”
“咱在這兒,那幫宵小確實縮手縮腳,不敢動彈。”
“咱一走,他們覺著天高皇帝遠了,這尾巴嘛……說不定就露出來了。”
他目光投向葉凡,帶著一種審視與考量。
“讓你留下暗中查探,倒也不失為一個法子。”
“你這小子,膽子大,心思細,咱是知道的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
他話鋒一轉,語氣加重。
“清水埠這潭水,比咱想的要渾!”
“沐英那小子,要真敢乾出這等挖咱大明牆角的勾當,那就是一頭喂不熟的狼崽子!”
“你一個人留在這兒,咱這心裡,還真有點不踏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