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外麵,在廠裡,想要立得住,靠的是什麼?不是講道理,是拳頭!
誰讓你不痛快了,誰跟你耍心眼子,彆廢話,上去就乾!
把他打服了,打怕了,他自然就老實了。
他以前就是太老實,總想著與人為善,結果呢?
被秦淮茹一家吸血,跟許大茂對著乾,連院裡的大爺都算計他。
以後,誰他娘的再敢惹他,他往死裡揍!
這念頭一起,就像燎原的野火,燒得傻柱渾身燥熱,輾轉反側間,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。
一夜光怪陸離的夢。
夢裡,他把易中海堵在牆角,一頓老拳,打得那偽君子鼻涕眼淚橫流,跪地求饒。
可他剛一停手,大哥何雨生就拎著一根碗口粗的木棒從背後追了上來,邊追邊罵:“你他娘的怎麼停了?給我往死裡打!打到他下輩子都不敢再算計咱們老何家!”
……
第二天一早,天剛蒙蒙亮。
傻柱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,隻覺得神清氣爽,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。
他哼著小曲,利索地生火做了早飯。
吃完飯,何雨水背著書包上學去了,剛出門,就聽院裡傳來一聲熱情的吆喝。
“柱子哥!上班去啊?一塊兒啊!”
許大茂推著自行車,滿臉堆笑地湊了過來。
何雨生倚在門框上,看著這一幕,眼神裡流露出欣慰。
傻柱這榆木疙瘩,總算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了。
許大茂這小子雖然不是什麼好鳥,但腦子活絡,嘴皮子利索,讓傻柱跟他學學怎麼跟人打交道,總比一天到晚就知道掄拳頭強。
何雨生來到煉鋼廠運輸隊報道,隊長江大海對他這個戰鬥英雄很是客氣,直接給他分派了任務。
“雨生同誌,今天你先跟著老根跑一趟,給軋鋼廠食堂送一批豆油過去,熟悉一下流程。”
“是,隊長!”
另一邊,傻柱和許大茂一路吹著牛,到了軋鋼廠。
傻柱心裡還反複琢磨著昨晚悟出的拳頭真理,越想越覺得是那麼個道理。
到了食堂後廚,他換上工作服,拿起菜刀,腦子裡滿是“誰惹我,我就乾誰”的念頭,手下的動作也帶上了幾分狠勁,剁起白菜來,“鐺!鐺!鐺!”的聲音響徹整個後廚。
就在這時,一個腆著肚子,背著雙手的乾部模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。
來人是軋鋼廠分管後勤的副主任,李貴平。
他每天都喜歡到食堂來轉一圈,享受一下被人眾星捧月的感覺。
後廚眾人見他來了,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,熱情地打招呼。
“李主任好!”
“主任您來啦!”
唯獨傻柱,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,對外界充耳不聞,依舊鐺鐺鐺地剁著菜,仿佛那案板上的白菜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李貴平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,他走到傻柱跟前,看著他那心不在焉的樣子,心裡騰起一股無名火,陰陽怪氣地開了口。
“喲,何雨柱,剁什麼呢?跟案板有仇啊?看見領導也不知道吱一聲,眼裡還有沒有點組織紀律性了?”
這話一出,整個後廚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傻柱手上的動作一停,緩緩抬起頭,眼神裡帶著被驚擾的不耐。
若是擱在以前,他或許就點頭哈腰地認個錯了,但今天,他悟了!
鐺的一聲巨響,他把菜刀狠狠地剁在了案板上,半截刀身都嵌了進去。
他斜睨著李貴平,嘴角一撇。
“我剁我的菜,礙著您老人家眼了?再說了,您這眼神也不太好使啊,我這不正忙著給全廠職工準備午飯呢,哪有空東張西望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