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,灑在餐桌上。離峰打著哈欠走出房間,意外地發現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簡單的日式早餐——米飯、味增湯、煎魚和玉子燒,賣相相當不錯。
係著圍裙的祥子正將最後一碟醬菜放上桌,看到離峰,語氣平淡地說。
“醒了?快去洗漱,吃完該上學了。”
離峰揉了揉眼睛,有點懵。
“說起來,好久沒在吃到大祥老師做的飯了。回想起來,上次吃大祥老師做的飯,還是在上次。”
離峰又摸了摸下巴,嚴謹補充道。
“不對,現在算是回到了過去,所以應該是下次?”
祥子解下圍裙,優雅地坐下。
“從某種角度來說,其實隻有一天。”
離峰心裡嘀咕著“臥槽!好像還真是這樣!”,但還是麵試如常地坐下,剛拿起筷子,就感覺到一道極具存在感的視線從旁邊射來。
他轉過頭,隻見祥子的父親,豐川清告先生,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,手裡拿著一份報紙,但報紙上方露出的那雙眼睛,正以一種混合著審視、不爽、又帶著點莫名委屈的複雜眼神,死死地瞪著他。
那眼神分明在說:“哪兒來的臭小子,敢吃我女兒做的飯?!”
離峰眉毛一挑,完全不帶慫的,直接瞪了回去,眼神裡清晰傳達出:“老登,看什麼看?有意見?”
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,仿佛能聽到“劈裡啪啦”的火花聲。
祥子似乎對這場無聲的較量毫無所覺,或者說早已習慣。她小口喝著味增湯,語氣尋常地解釋道。
“彆在意,父親隻是…嗯,需要一點時間適應。我們已經好好談過了。”
說完,她忽然放下碗,湊近離峰耳邊,壓低聲音,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和看好戲的意味補充道。
“和原來世界不同,好像他特彆對你有意見哦。”
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,離峰耳朵有點癢,心裡更是明鏡似的。
他當然理解。在這個“重置”後的時間線裡,他可沒有上演“拯救頹廢嶽父於水火”的戲碼,兩人之間缺乏那種經曆過生死與共的理解和默契。
好吧其實是或許看到對方出糗過...
總之,在豐川清告眼裡,自己大概就是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寶貝女兒身邊、關係似乎還很不一般的“可疑臭小子”,屬於是自家水靈靈的小白菜旁邊突然冒出來的、意圖不明的野豬。
作為父親,有點尊嚴,想拱拱牙,太正常了。
“理解,完全理解。”
離峰聳聳肩,埋頭開始狼吞虎咽。
“嗯!好吃!不愧是大祥老師!”
他故意吃得很大聲,換來豐川清告更加怨念的瞪視。
……
告彆了在祥子看來)氣氛“融洽”的早餐桌,離峰踏上了前往自己學校。
雖然離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上學...
總之,現在島升先生那邊也沒怪異的消息;白天也沒得怪異;暫時也沒有其他行動的方案;大祥老師也去學校了;上學年齡學生白天在外晃悠又會被治安員詢問...
那就勉為其難去一次學校好了。
千葉某所偏差值普通的公立高中的路程。他的學校和祥子那位大小姐就讀的月之森學校自然不是一個畫風。雖然祥子也馬上不在月之森了...
走進略顯陳舊的校門,穿著同樣製服的學生們三三兩兩,聊著偶像、遊戲、或者昨晚的電視節目。離峰打了個哈欠,正準備按照記憶往教室溜達,目光卻被校門口花壇邊的一個身影吸引住了。
一個身材嬌小、留著灰色波波頭的女生,正蹲在地上,低著頭,非常專注地……撿石頭?
她小心翼翼地將幾顆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石子撿起來,放在掌心,低聲喃喃著什麼,眼神純粹而認真,仿佛在對待什麼珍貴的寶石。
“臥槽!小企鵝!在持石?”
離峰這才知道,燈和自己居然是同一所初中的!隻是上一周目放學即打工,上學沾課桌就睡,回家就想著大祥老師,根本沒留意過這些。現在重置回來,才第一次在校園場景裡注意到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