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手下立刻掏出一塊浸了乙醚的布,死死捂住徐雯的口鼻。徐雯劇烈掙紮,但耗儘所有力氣的她根本無法反抗,很快便軟了下去,腦袋無力地垂下。
兩個手下迅速解開鐵鏈,架起昏迷的徐雯,衝向倉庫後方一個隱蔽的暗門。
“你,”趙明德指著趙霆,“清理現場,彆留下任何痕跡。”
他自己則整理了一下衣領,臉上重新堆起溫文爾雅的表情,不緊不慢地朝大門走去。
他故意放慢了腳步,在心裡默數著時間。
幾十秒後,他估摸著人已經轉移,才伸手拉開門栓。
“吱嘎——”
沉重的鐵門被拉開一道縫隙。
門外,站著一個五十歲左右,麵容堅毅的男人。他穿著警服,肩上卻沒什麼顯赫的警銜,看著像個普通的老片警。
他叫徐堅,畢卓手下最資深的老刑警。
趙明德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疑惑:“警官,有什麼事嗎?”
徐堅的視線越過他,往昏暗的倉庫裡掃了一眼,裡麵隻有一些廢棄的貨物和雜物。他沒有立刻回答趙明德的問題。
就在十幾分鐘前,他還在市局辦公室裡,對著徐雯七年前的案卷頭疼。
按照畢卓的吩咐,他重新梳理整個案子,越看越心驚。斷裂的證據鏈,前後矛盾的證詞,無一不指向一個結論——徐雯是被冤枉的。
他正對著一堆疑點苦思冥想時,私人手機突然震了一下。
是一條短信。
發信人,是一個加密的未知號碼。
內容極其簡單:“向陽路綁架案受害人徐雯,被趙姓團夥囚禁於城郊廢棄水泥倉庫,經緯度XXX。他們要殺我滅口,救我!”
徐堅的腦子“嗡”的一聲。
他不知道什麼《深淵》,但他對徐雯和趙姓這兩個詞極度敏感!
老刑警的直覺告訴他,這不是惡作劇!
這是求救信號!
他沒有任何猶豫,一邊立刻將短信和自己的猜測轉發給畢卓,一邊立即申請緊急出警,自己則帶著搭檔,用最快的速度撲向了這個坐標!
……
與此同時,城市的另一端。
一家不對外開放的頂級私人會所,靜室內,檀香嫋嫋。
畢卓正端著一杯武夷山大紅袍,坐在趙平安的對麵。主位上,還坐著一位氣息沉穩、一看就身居高位的中年男人。
趙平安正滿臉堆笑地向那位大人物介紹著什麼,言語間不經意地,就將趙家在順城的龐大影響力鋪陳開來。
畢卓麵無表情地聽著。
他知道,這是趙平安在向他示威。
他用一份名單將了趙平安一軍,而趙平安則用這種更高級的方式,不動聲色地告訴他,你一個刑警隊長,麵對的是怎樣一個你根本撼動不了的網絡。
就在這時,他口袋裡的手機,極其輕微地一震。
畢卓端起茶杯,借著品茶的動作掩護,眼角餘光掃向屏幕。
屏幕上,正是徐堅轉發過來的那條短信。
——“向陽路綁架案受害人徐雯,被趙姓團夥囚禁於城郊廢棄水泥倉庫,經緯度XXX。他們要殺我滅口,救我!”
畢卓端著茶杯的手,猛地一緊,青瓷小杯在他指間發出不堪重負的輕微“咯吱”聲。
找到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