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春種還有一段日子,蔣衿文這些天也沒有閒下來,整天和白容一起,在地裡穿梭,要選一塊最適合播種的土地。
兩人頗有一股一見如故,相見恨晚的感覺,每天黏在一起聊工作,聊孩子,什麼都聊。
蔣一瑤見姐姐跟白容整天形影不離,都顧不得管她了,心裡吃味。
這話不能給蔣衿文說,就隻能在林梔枝麵前抱怨。
“都怪你,我都寄信出去問了,還是被人給搶先了!明明是我姐姐!”
不過她也是嘴上說著,蔣衿文提早出來一天,她比任何人都高興。
林梔枝驚訝小姨居然還有這等人脈,見她吃那兩人的醋,勾了勾唇角。
“既然如此,小姨,那撈我爸出來的任務就交給你了,這回肯定沒人跟你搶!”
蔣一瑤:“……”
……
春節一過,編織包的工作也繼續恢複了正軌。
市裡的梁主任過年前就發來了電報,說是他們的編織包已經賣到斷貨了,每天都有顧客上門問什麼時候上架,於是又新訂了一批。
不過體諒到人家也要過年,就把送貨時間延到了年後。
不過縣裡的訂單就少了很多。
縣裡就隻有那麼大,又不像市裡人來人往的,每天的人流就隻有那麼大,現在市場也基本飽和了,所以就隻訂了一批掛件。
趙向陽這兩天可謂是真正的春風得意,前兩天去公社開了年度總結會,公社主任可是在會上把光明大隊給誇了又誇。
一向在這種會議上得意的隔壁大隊頭也抬不起來,這廂一對比,趙向陽總有一股出了口惡氣的快感。
不過主任也強調了,不管怎麼發展副業,都不能耽擱春種,趙向陽尤為重視。
既然是春種,那是全員都得下地乾活的,林梔枝自然也逃脫不了。
不過趙向陽把她和周勁安排在了一塊地。
周易國到光明大隊的時候,大家正在熱火朝天的忙著春種,一路上都沒看見人,他隻能朝著田坎走去。
“誒!同誌!你們大隊長在不在?”他朝著最近一人喊道。
這人正是趙強。
也是因為春種的事,他剛從縣裡回來,蹬了幾個小時的自行車趕回來,還沒來得及歇一口氣就直接來栽了這麼久的秧,此時累得腰都快斷了。
此刻對周易國的問路也顯得有些不耐煩:“你誰啊你?”
這人也不知道是去哪兒滾了一圈,身上全是泥點子,臉上也沾了不少,此刻站在那兒,露出一口白亮的牙齒,瞧著還怪滲人的。
談起這個周易國真是叫苦不迭,他一輩子長在城裡,哪裡見過鄉下這陣仗?
騎了好幾個小時的自行車,本來就狼狽的不行,眼看快到的時候,腳下輪子一滑,身子一扭,直接摔了個狗吃屎。
自行車的鏈條還給摔掉了,騎不了,隻好一路推著過來。
“同誌,這是我的名片,我過來是跟你們大隊談一筆生意的!”
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白白的卡片,跟他手上沾著黃黃的泥土形成鮮明對比。
趙強愣了一瞬,名片?顯然這人不簡單。
這可不是他能應付的了的。
他此時也不覺得累了,四處看了一圈,目光鎖定在一處,“你等等啊,我這就去給你找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