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國這天,京市已經下了三天的雨,淅淅瀝瀝的連續不斷,氣溫驟降,仿佛一下子入了冬。
整整六天,雲傾清沒有和薄景舟打過一次電話,發過一次微信。
兩人已經沒有聯係六天了。
這六天對雲傾清來說,是整理好心境的重要時間。
從機場出來,埃爾法保姆車直接前往京市四環外的一家公司。
今天是劇本圍讀日,雲傾清馬不停蹄的趕來,還是晚了一些,姍姍來遲。
她帶著歉意對各位前輩鞠躬,為自己來晚道歉。大家看她態度謙虛有禮,沒人計較這件事,導演讓她快落座,就要開始了。
從中午一直到深夜,午餐是導演安排的盒飯,一天都沒有走出這棟樓。
等到圍讀結束,導演留下雲傾清單獨聊了一會兒,離開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。
走進電梯,欣欣看著手機預報,“外麵還在下雨,又下了一天,怎麼也不見停啊。”
確實,今天一出機場明顯感覺到冷空氣,街上已經看到有人穿上羽絨服了。
她這次回來,最厚的衣服就是大衣,伸手裹好大衣,“叮——”一聲電梯門開,她抬步朝門口走。
一邊走,一邊從兜裡掏出手機,摁亮屏幕,翻出微信,耳邊倏地聽到欣欣一聲驚呼:
“天哪,那是不是薄董在淋雨?!”
雲傾清猛地抬起頭,遠遠地,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雨幕中,穿著單薄的白襯衣西裝褲,身姿挺拔,眼眸深邃,一瞬不瞬的望著大樓門口。
雲傾清收起手機,重新放回大衣兜裡,拿過欣欣手裡的傘撐開,快步朝他走過去。
“薄景舟,你怎麼在這裡淋雨!”她聲音震撼不已,手裡的傘高舉過他頭頂,為他擋住逐漸變大的雨勢。
白襯衫濕透透出腹肌輪廓,男人沉冷看著她走過來,卻抱著文件袋說:“隻是順路來給姐姐送投資協議...”
雲傾清皺眉仰頭看著他的臉,明明已經凍到有些發抖了,還這樣死撐著。
倔驢。
她是心疼他的,接過他手裡已經淋濕的袋子,拉著他的手上車。
欣欣一看這個,自覺地打傘上了另一輛埃爾法。
坐到溫暖的車裡,雲傾清讓司機把熱風開大一些,低頭打開他在雨裡也抱著不鬆開的文件袋,笑了。
這哪是什麼投資協議,分明裝著乾毛巾和薑茶!
沉默一息,她拿出袋子裡的乾毛巾,給他擦著滴答落水的頭發,“把襯衣脫了,都濕成這樣了。”
男人聽話的很,她說什麼就是什麼,果斷利落的脫掉濕衣服。
眼睛又是直直的盯著她,像是等候她下一個吩咐。
雲傾清給他擦著上身,深深的歎口氣,這才傾過身抱住他,很心疼他這個樣子,“你乾嘛,對我用上苦肉計了?”
“姐姐生我氣這麼多天,我想試試這樣能不能讓你原諒我。”
瞧瞧,他這話一說出口,她就算有氣也煙消雲散了。
“那你對自己還挺好,自備乾毛巾和薑茶。”
“萬一我淋雨暈倒了,就不能讓姐姐打罵消氣了,我身體不能倒下。”
雲傾清笑了,簡直被他這個腦回路無可奈何。
這都是什麼歪理啊。
“你在這裡淋雨多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