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倩茹從沒想過還會經曆至暗時刻。
她躲躲藏藏三年,提心吊膽的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,隻為了給自己孩子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。
看著上鎖的鐵欄門,她終是無助埋下頭,雙手捂著臉,纖薄的肩胛骨不住的聳動,嗚咽聲逐漸傳出。
這場複仇計劃在三年後告終。
在這裡待了一周,有人來敲敲鐵欄,“趙倩茹,有人來看你。”
身體鬆動一下,她緩慢轉過身下床。
這個時候,這個地方,誰會來看她?
當見到對麵氣定神閒的男人,她麵上的平靜瞬間坍塌,徹底抓狂瘋癲狀,情緒激動的要衝過去,被旁邊的人及時製止。
摁在椅子上,趙倩茹眼眶泛紅,“薄榮廷,我們的兒子被薄景舟害死了!你竟然還攔著我報仇!”
對比趙倩茹的瘋癲,薄榮廷冷靜的可怕。
他啟唇,聲音冷如冰霜,“你的兒子是因病去世,和景舟無關,三四年了你還在自欺欺人,沒有任何意義。”
瞧瞧他護短的模樣。
趙倩茹大笑不止,良久,她才漸漸停下,恢複平靜麵向對麵的男人。
“薄榮廷,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,一個人怎麼能冷情到這種地步!”她開始自嘲,眼前像是閃過走馬燈,“我沒名沒分跟了你,給你生兒子,事業上生活上都服侍你,可你看看你是怎麼對我的?你連我們的兒子都區彆對待,景庭哪一點比不上薄景舟?就因為他母親是正室,而我是小三?”
聽著她的一廂情願,薄榮廷隻在話音結束時才稍稍開口:“趙倩茹,身為我的秘書,趁老板喝醉爬床,你是怎麼說出跟了我的。”
趙倩茹臉色突變。
他盯著她繼續說:“人太貪沒有好下場,這些年你趁我身體不好和你父親撈了薄氏多少,不用我一一列到你麵前,你自己心裡清楚。你怎麼敢對我的兒子趕儘殺絕,還雇——”
薄榮廷用力合上眼眸,想到薄景舟在國外經曆的這些事就一陣心驚。
他是對唯一的兒子嚴格,忙時疏於管教還回家少,但並不代表他不喜歡自己的兒子。
“你生了景庭,我給了趙家股份,讓你住進薄宅,沒想到是讓一個蛇蠍女人進了家門。”
“下半輩子,就在這裡和你父親過吧,你和薄家從頭到尾沒有任何關係。”
他的聲音渾厚有力,帶著曆儘千帆的上位者氣場,讓趙倩茹想到了那個幾乎和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男人。
“薄景舟太像你了。”趙倩茹心涼,悲哀的笑著,“你們兩父子不會有好下場的!”
薄榮廷無視她撕心裂肺的怒吼,轉身離開。
趙倩茹看著他決絕的背影,趴在地上無儘的慘笑,最後仰躺在地麵,呆呆的望著天花板。
她算計了這麼多年,隻後悔當年在薄家沒有對薄景舟下死手,可憐了她的景庭,還不到十歲......
眼淚劃過鬢角沒入已有花白的發絲,在極度悲傷中,她無力去爭搶。
她好想兒子。
私人海島。
夜幕降臨,天邊藍調濃墨重彩,島上一片寧靜祥和。
沒有節目組的布置,一切恢複最初的模樣。原本臨時更改彆墅裡的布置也都已經恢複原位。
從外麵玩回來,薄景舟放她去洗澡,看著她走進浴室,才拿出早已在褲兜裡震了很多次的手機。
林立:【薄董事長下午去見趙倩茹,時長23分鐘。】
林立:【傍晚,裡麵傳出消息,趙倩茹瘋了,口齒不清,隻念叨著‘景庭’。】
林立:【薄董事長打電話來找您,我告知您有事不在京市。】
男人墨色眼眸暗沉,挨個看完林立的短信,簡短回複一句,便收起手機。
他回到臥室,從衣櫃裡拿出睡袍,調轉方向走進浴室。
正在淋浴的人聽到玻璃門打開的聲音,才看到他,嚇了一跳,“你......你怎麼來了?”
“我也需要洗澡。”他說的一本正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