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他明知是謊言,卻依然渴望聽到的答案。
哪怕是騙他的!
薑鹿莓被他眼底那近乎偏執的審視,看得心慌意亂。
她張了張嘴,那句在心底盤旋了無數次的“我是真的愛你”,幾乎要脫口而出。
可就在即將衝口而出的瞬間,病房裡他那冰冷刺骨的話語,盤旋在腦海——
“收起你這套,對我,已經不好使了。”
“你覺得現在,從你嘴裡說出來的任何一個字,我還會相信嗎?”
如同冰冷的枷鎖,瞬間將她所有的衝動,凍結在了當下。
她不能再說謊了。
即使是為了挽回他,即使是在這種情境下。
欺騙已經將他們推到了這個地步,任何的粉飾,都隻會讓那道裂痕變得更深、更臟。
她看著他深不見底的幽深黑眸,艱難地咽下所有的委屈。
聲音嘶啞,帶著濃重的鼻音,卻異常清晰地、一字一句地說:“我就是想見見你,想......求你原諒我。”
包間裡,再次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。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陶姝姝捂住了嘴,眼中滿是心疼和無奈。
許知意嘴角勾起一抹快意的冷笑。
陳遇周眼中的那點微弱的光芒,在聽清她說了什麼後,徹底熄滅了。
隻剩下無邊無際的冰冷荒漠,以及一種被徹底愚弄的暴怒。
“嗬。”一聲冰冷到極致的笑聲,從他喉間溢出。
充滿了無儘的諷刺和荒謬感。
他捏著她下巴的手指再次用力,逼得她不得不更近,直視他那雙此刻隻剩下寒冰的眼眸。
“原諒?”
陳遇周重複著這兩個字,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。
“薑鹿莓,你憑什麼認為我會這麼善良,我是什麼很好說話的人嗎?”
倏而,他湊近她,溫熱的呼吸帶著酒氣噴在她臉上,聲音壓得極低,卻字字如刀,清晰地刮過她的耳膜。
薑鹿莓被他眼底的恨意,刺得生疼。
心口像被豁開一個大洞,冷風呼呼地灌進來。
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,寫滿譏誚的臉,幾乎是憑著本能,脫口而出:“我隻知道。你不是壞人。”
這句話,輕得像歎息。
卻在陳遇周眼中掀起了陣陣滔天巨浪!
他像是被這句話狠狠刺中了最隱秘的痛處。
“好,好得很。”臉上的譏誚瞬間凝固,隨即扭曲成一個極其危險的唇角弧度。
低低地笑了起來,笑聲在安靜的包間裡回蕩,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癲狂意味,讓在場所有人,都感到一陣寒意。
目光如毒蛇般,死死纏繞著她沒有半分血色的臉,“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?嗯?了解我這個手上沾滿血腥、心理扭曲、連自己親人都算計的瘋子?”
視線微眯,在明明滅滅的昏暗燈光下,格外可怖。
男人鬆開了她的桎梏,身體後仰。
腦袋倚靠在沙發背上時,眼神卻落在她麵前的桌上。
眼珠在眼皮底下滾動了下,他伸手,撚起薑鹿莓垂落的一絲碎發,細細把玩。
“想要我的原諒?行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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