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整整一月未見,滿腹想要跟這人說的話,噎在喉間。
開口時,薑鹿莓還是沒忍住,悄悄地懟了陳遇周一下。
再抬眼,卻隻看見男人一言不發,轉身離去的背影。
他他他......就這麼走了?
她看了眼肩膀上的衣服,下意識伸手脫了下來,想還給陳遇周。
小跑著追著進屋,剛推開門後,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進入交際場,跟周圍的幾個賓客,交談起來。
“......”她總不好打斷他。
抱著這人的衣服,站在這,似乎有些說不上來的尷尬。
正好有侍應生端著托盤路過。
薑鹿莓想要招手,讓侍應生代她將外套交還給陳遇周。
又突然想起陳遇周的那張嘴......指不定又要陰陽怪氣,說她恩將仇報。
這狗男人重度潔癖,丟件衣服事小,莫名其妙再跟他生起事端才大。
再三沉思,她還是選擇乖乖地站在角落,想等著陳遇周有空了,再把外套遞還給他。
下場便是,宴會接下來的時間,對她來說,如同酷刑。
即便陳遇周人不在她身邊,但他的外套,卻像是一個醒目的標簽,仿佛自帶標記領地的本事。
偶爾有好奇,或彆有用心的人上前向她搭話。
見到她手上的衣服後,便訕訕地離開。
薑鹿莓現在更是實打實地覺得,這男人就是故意的。
故意在這種場合,宣告她是他的所有物,讓她難堪。
更可氣的是,他有那麼多應酬嗎?竟然一直跟一波又一波人,一直不停地攀談著,竟然沒有給她半點,可以找到上前插話的間隙。
時間一分一秒流逝。
薑鹿莓抱著那件西裝外套,如同抱著一個燙手山芋。
她站在宴會廳最不起眼的陰影角落,目光穿過人群,牢牢鎖定在那道頎長挺拔的身影上。
陳遇周無疑是場中最耀眼的焦點。
他被一群賓客簇擁著,薄唇偶爾牽起一絲公式化的弧度,眸光深邃難測。
舉手投足間,皆是掌控全局的疏離矜貴。
談笑風生,遊刃有餘。
薑鹿莓的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手中柔軟的衣料,指節微微發白。
每一次,他微微側身,與人碰杯時,她都以為下一秒,他會朝她這邊看來。
她做好了隨時找準機會,當著所有人的麵,把衣服還給他,順便當眾道謝,撇清關係。
然而,沒有,一次也沒有。
他的視線,仿佛自帶導航,未曾落在她身上一瞬。
就在她心頭的煎熬,幾乎達到頂點時,一個身影帶著幾分急切,撥開人群,徑直朝她快步走來。
是林硯。
他溫潤的臉帶著歉意,眉頭微蹙,額角甚至沁出了一點細汗。
快步走到薑鹿莓身邊,微微俯身,湊近她的耳畔,壓低了聲音,“薑鹿莓,陶姝姝她喝的有點猛,我看她狀態不對,要不我先派車,送她回去?”
“你看你現在方便跟我一起過去,路上照顧她一下嗎?”
“陶姝姝喝醉了?”薑鹿莓瞬間將所有的複雜情緒,拋到了九霄雲外。
她幾乎沒有任何思考,脫口而出:“快帶我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