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搬家一事,陳遇周早已迫不及待。
兩次過後,幾乎昏睡,快要失去意識的薑鹿莓,連夜被男人拖著行李,抱回了自己的小公寓裡。
翌日的晨光,透過不算太厚的米白色窗簾,在地板上投下斜長的光斑。
渾身酥軟的女孩,是被煎蛋的微焦香氣喚醒的。
薑鹿莓赤著腳踩在微涼的木地板上,看著開放式小廚房裡,那個穿著粉色碎花圍裙的高大背影,一時有些恍惚。
曾經那個煮醒酒湯都會燙到手指的男人,不知道什麼時候,做飯這麼熟練了?
陳遇周垂著眸,正專注地盯著滋滋作響的平底鍋。
側臉線條在晨光裡顯得格外柔和,手裡拿著鍋鏟的動作,竟也透著一股從容不迫的優雅。
陽光勾勒著他肩背的輪廓,連那件被圍裙帶子勒緊的深灰色家居服都顯得……像件矜貴的高定。
薑鹿莓沒忍住,小聲腹誹,“狗男人,又在勾引我。”
她的小窩,僅僅一個晚上,就被這個男人不動聲色地徹底侵占了。
浴室裡並排擺著兩雙拖鞋,一雙她的玉桂狗小拖鞋,一雙他新買的深灰色棉拖。
洗手間鏡台上多出來的剃須刀,沙發上隨意搭著的他昨晚換下的襯衫……
每一個細節都在宣告:陳遇周,登堂入室,已成定局。
可這種被入侵的感覺,並不讓她討厭。
反而像一塊冷硬的餅乾,被泡進了溫熱的牛奶裡,從芯子裡開始變得柔軟,妥帖。
一種陌生的,帶著甜味的暖意,絲絲縷縷地包裹著她。
“醒了?”餘光撇見她的身影,陳遇周轉過身來。
手裡端著一個白瓷盤,上麵是兩個煎得金黃焦邊的太陽蛋,和兩片烤得恰到好處的吐司。
他走到她麵前,很自然地低頭,看見她沒穿鞋後,眉心微微蹙起。
將盤子放在島台,他抬步走到她麵前,很自然地單手,像抱小孩那樣,豎直著將她單手抱起。
走回房間,把她放回床上時,指尖捏了捏她的鼻尖,“去洗漱,然後吃早餐。”
薑鹿莓被他指尖的溫度燙了一下,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。
嘟囔著“知道了”。
隨即穿上拖鞋,逃也似的鑽進洗手間。
刷牙時,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,臉頰緋紅,眼底還有沒睡飽的惺忪,但唇角卻不受控製地微微上揚著。
“……”唔,明明一直跟他住在一起的。
怎麼感覺會這麼不一樣!
薑鹿莓沒忍住,拿過一旁的毛巾,蓋住臉,莫名其妙地傻笑了起來。
重回餐桌,氣氛也是微妙。
陳遇周將牛奶推到她麵前,自己則姿態閒適地開始用餐。
動作仍舊一如既往地斯文慵懶,可著她的眼神,卻莫名帶上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。
薑鹿莓小口咬著吐司,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陳遇周專心吃麵包的臉,又心虛地挪開。
還是刷刷短視頻,緩解一下眼前的尷尬吧。
可當她拿起手機,看清推送來的消息的瞬間,她咀嚼的動作,猛地頓在了原地。
屏幕上的,是一條自動彈出的財經新聞快訊標題——
【維港風雲突變!陳氏集團掌舵權生變?陳衡之強勢回歸,或取代陳遇周執掌核心業務!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