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道地刺拔地而起,把一整團焦炭刺成碎片。
確認沒有威脅,四人才逐漸上前。
陸蘅捋了捋胳膊:“這玩意兒太怪了,感覺比喪屍還惡心,我出了一身雞皮疙瘩。”
穆雲起蹲下觀察,從一團黑炭中看不出什麼,但剛剛她記得很清楚,傷口內是蠕動的黑色物體,那應該就是菌絲。
她抬眼看向觀察四周的沈清瀾:“沈姑娘,你看出什麼了嗎?”
“剛剛那個人的傷口裡有東西在蠕動,”沈清瀾扭頭,“它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寄生了。”
說完,她看了看陸蘅:“而且,它一直在模仿陸蘅說話,並且學得越來越像,恐怕還具備一定智力。”
穆雲起點點頭:“如果時間久了,很難說它會不會變得和正常人越來越相似。”
陸蘅感覺自己背後發涼:“那我們豈不是得警惕林子裡的所有活人了?”
穆雲起突然起身,陰惻惻地走到陸蘅背後,學著陸蘅剛剛的語氣:“那我們豈不是得警惕林子裡的所有活人了?”
“啊啊啊啊啊!”陸蘅大叫著跑到沈清瀾和蕭千朔中間,“哇這個穆雲起,還以為也是個正經人,怎麼會這麼陰險!”
穆雲起哈哈大笑。
沈清瀾無奈地笑了一下,隨即神情變得嚴肅:“如果我們分開了又會合,恐怕也得謹慎辨認對方。”
穆雲起想了想,又從空間裡掏出兩塊信風副機:“給,加上之前給你們的那塊,一人一個,留個保障。”
陸蘅立馬伸手:“誒呀,這麼高科技的東西我們人手一隻嗎?”
“結束了還我哈,你們仨留一個就行。”穆雲起立刻補充。
陸蘅撇撇嘴:“嘖嘖嘖,小氣。”
剛剛這麼一嚇,陸蘅反倒發現,穆雲起並非她一開始以為的那樣,是沈清瀾那類嚴肅正經的人,熟悉些以後要活潑得多。
瞬間,她跟穆雲起說起話來也自在了很多。
天知道,有沈清瀾這麼一個少言寡語的嚴肅朋友,和蕭千朔這麼一個無限接近於啞巴的朋友,她平日裡得有多寂寞。
四人踩著滿地腐葉和橫生的枝椏繼續往前走,時不時解決一兩隻來襲的變異動物。
上山的路格外難走,四麵看去,都是一樣的參天大樹,讓人有些辨不清方向。
就在陸蘅忍不住想抱怨時,沈清瀾撥開一株茂密的不知名植物,眼前豁然出現一條清澈的溪流。
她在溪邊平坦的空地上停下,扭頭道:“在這裡休整一下吧。”
走了大半天,也該吃點東西了。
“戴著這個麵罩,我們沒法吃飯呀。清瀾,你之前說的辦法是什麼?”陸蘅有些苦惱。
沈清瀾尚未開口回答,蕭千朔便上前一步,穆雲起感受到周圍的空氣不斷流動著,最終又完全停滯。
然而附近搖晃的野草明明昭示著風的存在。
這時,沈清瀾召來溪水,繞著眾人形成一座水屋。
隔著水向外看去,一切投上一層朦朧,場景有些許夢幻。
“剛剛千朔已經把我們周圍的空氣淨化,並立了一道氣牆,再加上我在外邊搭的水牆,至少這段時間內,這裡是安全的。”她看著穆雲起和陸蘅解釋道。
穆雲起點頭,幾人迅速摘下防毒麵罩,從包裡或空間裡掏出食物,準備蹲著就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