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往木葉的使者,比預想中更快地回到了霧隱。
照美冥最初還以為,是聯合演武的事宜洽談不順,或許是村子派出的使者分量不足,未能引起木葉足夠的重視。
畢竟,僅僅要求加入中忍考試並非難事,木葉前年就曾同意過,今年按理也沒有拒絕的理由。
“木葉……同意了?”她看著風塵仆仆的使者,確認道。
“是的,照美冥大人。”使者躬身回應,“木葉一方負責接待的官員了解我們的來意後,便直接提供了詳細的參賽注意事項文書,以及關於門票利潤收益分配的細則條款。”
看著使者帶回的文件,照美冥陷入了深思。
這並非臨時擬定的方案,其條文的完整性與細節的完備程度,明顯是早已準備好的。是其他四個大國,早已預料到霧隱會按捺不住,想要分一杯羹,所以提前就預留好了位置和份額麼?
原本以為至少需要幾輪磋磨、討價還價才能確定的事情……竟然如此輕易地得到了。
對於隻是想參與,暫時對於主辦權沒有訴求的霧隱而言,能夠直接分潤一部分可觀的門票收益,已經算是達成了基本目標。沒有得到授權去攀談其他事項的使者,選擇迅速回返複命,也就不難理解了。
隻是想起第一次達到四村聯合考試這種規模的盛況,還是前年霧隱參與的時候。
那一次,再不斬什麼協約都沒有帶回來,隻帶回了一個“虛假的表演,騙人的賺錢把戲”這樣的評價。
今年再去,雖然得到了想要的東西,但這種感覺……連討價還價的過程都省略了,像是坐在餐桌旁,直接享用彆人早已烹飪完畢、分配妥當的餐食。對於小忍村而言,這或許是值得歡欣鼓舞的恩賜。
但對於霧隱而言,不應該是這樣。
一絲難以言喻的沮喪悄然浸染了她的心緒。
她將這份象征著“既定事實”的文件放在桌角,指尖在木質桌麵上輕輕敲擊。思緒轉向了另一件事——她對於再不斬之前帶回的那個孩子,很感興趣。資料顯示,那或許也是一個有潛力接手忍刀的人。
白的模樣,比資料上看還要清秀幾分。
照美冥耐心地等到了下課,看著那個孩子獨自離開學校,走向村子邊緣那片相對僻靜的臨時居所時,才現身,攔在了他的去路上。
“白,對嗎?”她開口,聲音放得比平時柔和。
白停下了腳步,抬起頭,清澈的眼中沒有驚慌。他認出了麵前的人是誰。
“照美冥大人。”他禮貌地問候著。
“在學校的生活,還習慣嗎?”
“一切都好。”白說著,“您不介意的話,請允許我離開,再不斬先生還有事情交代。”
這是拒絕。
拒絕無關的關心,拒絕可能的靠近,拒絕可能被模糊立場的行為。
照美冥明白了這個孩子的意思。
“我們不是敵人,我與再不斬不是,與你也不是,白。”她輕聲地說道。
“我是工具,不會去思考主人之間的關係。”
白的回應讓照美冥眼中多了幾分不同的情緒。
“工具嗎……白,即便是我與再不斬之間存在爭執,但在當初,用著最為激烈的方式,對抗著不把忍者的性命,同伴的性命當做一回事的暴政的,正是再不斬。”
照美冥沒有選擇為難這個孩子,也不知道自己的話語能夠起到什麼作用。
隻是離開後,又多了幾分煩惱。
對抗著血霧的人,同樣被血霧所影響著,哪怕是同樣被元師挑選出來的再不斬也是如此。
其他的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