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月下旬。
月黑風高夜。
本應該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好時光。
白潮河義順區與柔懷區交界處河灘上,已經聚集數百人。
這些人中間隔著三四米的距離。
大戰一觸即發。
“汪雷、汪風,你們彆特麼得寸進尺。”
隻見一名高大健碩的中年人站在南側隊伍的前方,手持砍刀,指著對方大聲喝問。
“呼延東、呼延南,你們挖又多又深,我們上遊河沙流失嚴重,你們還有臉指責我們?”
對方一名又矮又粗壯男人指著南側站在隊伍前麵的兩人說道。
“大哥,和他們說個屁,砍跑再說。”
“汪氏風雷,威震京北。吹什麼牛逼,廢了他丫的。”
“掃平柔懷,乾掉汪汪隊!”
……
南側的小混混們已經興奮的嗷嗷叫。
他們一直以為實力比江家兄弟強。
“風哥,乾他們,以為我們是慫蛋?”
“我單挑呼延南!”
“我要呼延東老婆。”
……
北方也群情激憤。
這時,從南側向北側隊伍有人在扔石頭。
同樣北方也有人向南方扔石頭。
汪風和呼延東兩人本意就是擺擺實力,讓對方知難而退。
他們不是東北幫、豫南幫、西疆幫,那樣的幫派。
幫派都是外地人,有老大,有幫規,有黑色產業,隻從事非法生意,主要在夜間活動。
而此處的雙方都是本地人,隻是糾集了一些失足青年、閒散人員,鬆散型的合作,也主要用不光彩手段從事經營活動,很少真正地火拚,都是擺一下龍門陣,秀秀肌肉,嚇得對方知難而退就達到目的。
他們真正打人都是以多欺少,以強欺弱。
拚命?
絕對不可取。
所以,他們隻能算是半黑之人。
不敢和東北幫硬碰硬,呼延東見到秦嶺都得很客氣地叫聲‘秦哥’。
秦嶺與他們交集不多,也不會非得和他們開戰,大家相互保留顏麵。
所以,這些人隻能勉強算是小混混,是壞人,不是狠人。
他們對社會的破壞力同樣不容小覷。
誰在扔石頭?
當然是天地玄黃在北側扔,楚河與曲建勇在南側扔。
必須把事挑起來,鬨大。
“草他個姥姥,上啊,敢砸我。”
兩方受傷人員立即火起,率先衝上去報仇。
呼延東和汪風暗暗叫苦。
幾百人械鬥,傷殘不可避免。
這不是給義順區和柔懷區警方上眼藥嗎?
楚河幾人就是托,上前把對方的人打傷就開始向外跑。
這時。
我們的女副局長鄧海鳳同誌已經帶領五十名義順區抽調上來的乾警,悄悄從北側包圍過來。
而,另一側,反恐處特遣第四、第六兩隊人員,在李佳雨和段岩的帶領下,從南側合圍。
打鬥雙方人員不斷倒地,嘴裡發出痛呼,有一多半是楚河幾人所傷。
待雙方打出真火氣來,楚河給黃瘸子四人打個手勢,立即退走。
“師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