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安安聽得特彆認真,還拿出小本本記筆記,她虛心聽講的態度,讓大爺大媽們特彆滿意,更是將大半輩子的經驗傳授給她。
“其實周世傑人不回來也行,我身體也不好……可他千不該萬不該,不該把工資都給了外麵的狐狸精,他太過分了!”
喬安安擦了擦眼睛,滿臉悲憤。
“小喬,你身體到底是咋回事?還沒調理好?”俞大媽關心地問。
“你年紀輕輕的,咋身體這麼虛?我聽你婆婆說,你公公和周世傑給你做了好多補藥丸子,你吃了沒用?”有人問。
“何彩鳳說小喬是先天體弱,生孩子時又受了罪,這才會虛!”
喬安安本來低著頭,聽到這話立刻抬頭,“王叔,我婆婆真這麼說的?”
“對啊,難道不是?”
大家來了精神,難道這裡麵還有內情?
喬安安冷笑道:“我身體打小就好,傷風感冒都很少,我雖然沒爹沒媽,可我爺爺是公社食堂的大廚,連公社書記都對我爺爺客客氣氣的,上麵來乾部,都得我爺爺下廚,我小時候沒過過苦日子,身體很好的。”
“那年頭公社食堂當大廚可是金飯碗,我有個親戚也在公社食堂燒飯,就算那三年困難,人家也沒餓肚子過。”
“小喬你這家條件很不錯啊,為啥何彩鳳說你家窮得叮當響?”
大爺大媽們七嘴八舌,將何彩鳳和他們說的話,全都說了出來。
喬安安臉色很難看,當然她是裝的,因為她前世已經知道了,何彩鳳在外麵四處敗壞她名聲,說她家窮,她沒爹沒娘,隻有個爺爺相依為命,比叫花子過得還慘。
還說她從小沒大人教,是個毫無教養的野丫頭,她嫁給周世傑是高攀……
以前她身體不好,又一心一意地給周家當牛做馬,很少和外麵的人說話,像今天這樣酣暢淋漓的嘮嗑,前世她從未有過。
“她胡說八道……”
喬安安氣得臉都白了,胸膛不住起伏,大家怕她氣出個好歹,紛紛安慰她,還有個大媽跑回家裡拿了清涼油。
“謝謝,我隻是太生氣了,我沒……沒想到婆婆她竟然那樣胡說八道,要不是我和爺爺,我婆婆都回不了城了,還有我公公和周世傑,也不會過得那麼安寧……”
喬安安抹了點清涼油,將周家人下放那些年的生活,一五一十地說了。
包括周建賢父子去挑大糞,何彩鳳掃廁所,還要時不時接受批評教育,有些過激的村民還會動手,一家人過得淒慘又窘迫。
何彩鳳生病了還得去掃廁所,她的病越來越嚴重,周世傑求到她麵前,她求爺爺找來了醫生,這才救了何彩鳳一條命。
“周建賢不是在農村當赤腳醫生?”俞大媽驚訝地問。
“何彩鳳說是在當赤腳醫生,反正她和我這樣說的。”
“她和我也這樣說的,這女人嘴裡沒一句真話啊!”
大爺大媽們紛紛搖頭,對何彩鳳的印象一落千丈。
喬安安冷笑了聲,“周家是下放到我們那的,是人民的敵人,怎麼可能讓我公公當赤腳醫生,萬一在藥裡下毒,把人毒死了怎麼辦?他們挑了一年大糞,後來我和周世傑結婚了,公社才看在我爺爺的麵子上,給他們安排了輕鬆的活計,村裡人也不再欺負他們了。”
“你和你爺爺是他們一家的救命恩人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