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王也與張雲淵各自心懷疑惑,對修身爐的本質產生深深懷疑的同時,碧遊村外,也迎來了一批特殊的“客人”。
村子西側,一處密林之中。
“啊——!”
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,劃破了林間的寂靜。
緊接著,一道渾身浴血的身影,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正麵撞中,從林中倒飛而出,重重地砸在地上,激起漫天塵土。
那人掙紮著想爬起來,一隻穿著僧鞋的腳,卻已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胸口,將他死死地釘在地上。
“施主,何苦呢?”
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。
隻見一個穿著僧袍,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,緩緩從林中走出。
他臉上掛著悲天憫人的微笑,手中卻提著一顆還在滴血的頭顱,那畫麵,說不出的詭異與驚悚。
正是偽裝成被追殺的魔頭,前來“投名狀”的肖自在。
他身後,還跟著幾個同樣渾身帶傷,氣息萎靡的“追殺者”,一個個看著他的眼神,充滿了深入骨髓的恐懼。
這番逼真到了極致的“血戰”,以及肖自在身上那股毫不掩飾的、純粹的殺氣,讓聞訊趕來的碧遊村村民,看得是肝膽俱裂。
最終,在一番“確認”之後,這位走投無路的“魔僧”,被村民們“救”回了村子。
與此同時,村子的另外幾個方向,也上演著類似的戲碼。
一個沉默寡言,身材魁梧如鐵塔的壯漢,自稱是厭倦了廝殺的退役傭兵。
他在村口的測試中,僅憑肉身力量,便徒手將一塊半人高的驗心石舉了起來,引起了不小的轟動,順利被接納。
是為,黑管。
一個看起來有些邋遢,穿著花襯衫,自稱是好奇的異人學者的年輕人。
憑著那三寸不爛之舌和自來熟的表演天賦,跟村口的守衛稱兄道弟,嘻嘻哈哈地便混了進去。
是為,王震球。
還有一個麵容憨厚,看起來像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的中年人,則偽裝成一個被異獸所傷的獸醫,拖著一條“傷腿”,一瘸一拐地出現在村外。
他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、與動物親近的氣息,讓村裡的幾隻平日裡最是警惕的土狗,都主動上前,親昵地蹭著他的褲腿。
最終也被好心的村民,帶回了村子。
是為,老孟。
是夜,碧遊村中央的廣場上,燃起了熊熊的篝火。
馬仙洪為了歡迎諸葛青、王也,以及包括張雲淵和一眾偽裝的臨時工在內的所有新“村民”,特意設下了一場盛大的歡迎晚宴。
村宴之上,酒肉飄香,氣氛熱烈。
酒過三巡,馬仙洪站起身,朗聲宣布,要為諸位新來的兄弟,展示一下他神機百煉的冰山一角。
隨即,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中,一場由數十具“如花”傀儡表演的詭異戲劇,拉開了序幕。
【法器:如花傀儡(黃品上階)】
【神機百煉量產型傀儡。
根據配置不同,實力從二流異人到一流不等。
核心戰鬥型號或具備特殊功能(如戲劇表演、貼身奴仆)因靈智初開,等級較高。】
係統提示音,出現在張雲淵的腦海之中。
這些傀儡的動作精準得如同最精密的機械,每一個轉身,每一次揮袖,都分毫不差。
但它們的動作又是如此的僵硬,表情更是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同一種詭異的微笑,在跳動的火光與深沉的夜色映襯下,顯得格外滲人。
王也和諸葛青看得眉頭微皺,隻覺得這場表演,與其說是戲劇,不如說是一場詭異的“死亡之舞”。
而剛剛混進村子,正準備大快朵頤的張楚嵐,更是看得渾身汗毛倒豎,感覺自己像是誤入了什麼邪教的祭祀現場。
臨時工們則散坐在各處,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一切。
肖自在平靜地端著酒杯,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,那雙隱藏在鏡片後的眼睛裡,卻閃爍著一絲近乎於癡迷的、欣賞的光芒。
王震球則表麵嬉笑,跟旁邊的村民劃著拳,眼神卻如同最敏銳的獵鷹,不放過場上任何一個細節。
老孟則隻是歎了口氣,看著那些沒有生命的造物,眼中滿是憐憫。
坐在他身旁的黑管,低聲說了一句:
“老孟,看著這些玩意兒,是不是覺得咱們雖然怪,但至少還是個‘人’?”
老孟端起酒碗,一飲而儘,聲音裡帶著幾分蕭索:
“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人罷了。”
就在這時,馬仙洪走到了場中央。
他站在高處,目光掃過台下每一張或狂熱、或迷茫、或期盼的麵孔,心潮澎湃。
他清了清嗓子,聲音在炁的加持下清晰地傳遍全場:
“兄弟們!姐妹們!今晚,我們齊聚於此,不為爭強鬥狠,不為揚名立萬,隻為同一個夢想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