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明麵無表情,腳尖在對方胸口狠狠碾動。
就像是在……
碾碎一隻還沒熄滅的煙頭。
“痛嗎?”
他俯下身,看著滿臉血汙的唐忠,語氣疑惑。
“應該很痛吧?”
“可你剛才不是很有種,說要同歸於儘嗎?”
“連死都不怕的人,怎麼會怕痛呢?”
啪!
蘇明彎下腰,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唐忠臉上!
“回答我!”
唐忠腦瓜子嗡嗡作響,眼冒金星,牙齒又飛出去兩顆。
“說啊!剛才那股狠勁兒呢?你的骨氣呢?!”
啪!
又是一巴掌!
“這就是你的真誠?這就是你的投誠?!”
啪!啪!啪!
蘇明左右開弓,動作機械,每一次揮手都伴隨鮮血飛濺。
幾滴溫熱的血點子濺在【麻姑】的裙擺上。
她非但沒躲,反而渾身戰栗,欣賞著自己變得更好看的裙子。
“王……打得好!”
“就該這樣!這種廢物……敲碎他全身骨頭,那都是您的恩賜!
唐忠本就快渙散的意誌,徹底崩潰。
什麼城府,什麼算計,什麼隱忍。
在這個不講道理的瘋子麵前……
屁都不是!
“彆……彆打了……”
“求求你……”
“錯了……我錯了……嗚嗚嗚……”
唐忠含糊不清地求饒,臉上血肉模糊,沒了半分先前的體麵。
此刻的他,隻是一條被打斷了脊梁骨的癩皮狗。
蘇明看著這一幕,眼中的那點戾氣突然散了。
索然無味。
他鬆開手,任由唐忠像爛泥一樣癱軟在地。
“王,給!”
【麻姑】不知從哪裡找到一塊潔白的手帕,遞在蘇明麵前。
蘇明慢條斯理地接過,細細擦拭著手指上沾染的血跡。
動作優雅,神情專注。
“唉。”
他輕歎一聲,將擦臟的手帕揉成一團。
“我忘記說了……”
“我這人,除了討厭彆人威脅我之外……”
“更討厭彆人把我當傻子!”
千方百計地坑他、設計他?
還想讓他當替死鬼?
嗬!
啪嗒——!
沾滿鮮血的手帕,被蘇明隨手一拋。
精準地蓋在了唐忠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,遮住了那令人作嘔的求饒表情。
就像是給一具屍體,蓋上了白布。
緊接著,蘇明微微側身,目光越過地上的死狗,看向遠處緊閉的合金大門。
戲演夠了。
前戲做足了。
正主……也該入場了吧?
如果這都逼不出來。
那這【黃金屋】,他今天就真打算炸了!
“接著!”
蘇明聲音驟然拔高,透著無法無天的囂張。
“把你們家這條死狗拖走!”
“礙眼!”
話音未落,蘇明猛地抬腿,一腳狠狠踹在唐忠的小腹上!
砰——!
這一腳勢大力沉!
唐忠整個人像枚出膛的炮彈,貼著地麵高速滑行,筆直撞向合金大門!
就在他的腦袋即將碰瓷那金屬門板的瞬間。
哢噠——!
原本嚴絲合縫的大門,向兩側滑開。
唐忠去勢不減,翻滾了幾圈,滿身是血地停在了一雙精致的皮鞋旁。
皮鞋的主人停下腳步,低頭看了一眼腳邊這團不知死活的血肉。
眉頭微微皺起,似乎有些嫌棄,但隨即又舒展開來。
他抬起頭。
目光越過狼藉的辦公室,看向大廳中央那個年輕人。
以及他身旁,那位戴著笑臉麵具、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瘋女人。
“蘇先生。”
來人輕輕歎了口氣,聲音醇厚,帶著幾分無奈和儒雅。
同時,他輕輕抬腳。
砰——!
將腳邊的唐忠隨意地踢飛,撞在牆角昏死過去。
“我家這條狗,不懂事,惹了您不高興……”
“您教訓得對,那是他該打!”
男人向前,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,微微欠身。
“自我介紹一下。”
“鄙人……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