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掙紮著,像是條被扔上岸的魚,倒在了小店門口。
小店內,所有人驚魂未定。
這鬼地方,裡麵待著滲人!
可外麵……
更是一點活路都沒有!
女人的慘叫,並沒有持續太久。
因為聲帶這玩意兒,本身就是人體最脆弱的軟組織。
這一波,她全方位無死角地淋了一場粘稠、滾燙、且自帶強酸屬性的屍油雨。
那就跟扔進滾油裡的黃油塊沒什麼區彆。
不過眨眼間,她的掙紮變得僵硬、遲緩。
表皮之下,密密麻麻的黃褐色水泡像是沸騰的沼澤。
瘋狂鼓起,再炸裂。
“嘖……”
【麻姑】微微偏過頭,在那挺翹的鼻尖前扇了扇風。
憐憫?
那倒是真沒有。
這種情緒在她這兒,是稀缺資源。
反倒是嫌棄,溢於言表!
“這種死法,又臭又難看,真不體麵。”
【麻姑】轉過頭,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看向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的蘇明,眼波流轉。
“王,剛才那距離,您要是想拉她一把,應該也就是順手的事兒吧?”
“拉回來乾什麼?”
蘇明身子微微後仰,語氣淡漠。
“路是自己選的,命是自己作的,關我屁事?”
尊重他人命運。
話音未落。
砰——!
後廚的方向,猛地傳來一聲悶哼。
臟兮兮的簾布,被一隻滿是鮮血的手粗暴掀開。
剛才那個滿臉褶子的日料店老頭,踉踉蹌蹌地衝了出來。
他的左手……沒了。
切口參差不齊,還在滋滋冒血。
關鍵時刻,這老頭發了狠,自己操刀給剁了!
他想活!
但他根本顧不上疼,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。
舉著還在被黃色液體侵蝕、瘋狂冒煙的右手,跌跌撞撞地衝向店裡僅剩的幾名食客。
“幫幫我……幫幫我啊!!”
“砍了它!我有刀!快幫我砍了它!!”
老頭絕望地嘶吼著,像頭瀕死的野獸。
“滾開!!”
“彆過來!死老頭你莫挨老子!!”
僅剩的幾人魂都快嚇飛了,像是見到了瘟神。
“你想害死我們嗎?!”
“啊!求你了!上來了!那鬼東西爬上來了!”
老頭語氣驚恐,低頭一看,那條代表死亡的黃線正順著手腕瘋狂上竄。
絕望感,瞬間蔓延。
門口那已經化成一灘爛肉的女人……
就是他的下場!
他不想!
可他自己,怎麼用僅剩的手斬掉這隻胳膊?!
真要等死了嗎?!
就在這時。
一隻修長的手,穩穩地接過了那把沾滿魚腥和人血的生魚片刀。
老頭昏花的視線順著那隻手看上去。
是剛才那個點最貴刺身的年輕客人!
蘇明單手插兜,神色沒有絲毫波瀾。
“忍著點,可能會有點涼。”
話音未落。
寒光一閃。
快、準、狠。
噗——!
老頭的那隻右手,齊肘而斷,切口平滑如鏡。
斷臂帶著腥臭,啪的一聲掉在那對情侶的腳邊。
“啊!!!”
小店裡再次響起殺豬般的尖叫。
蘇明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,隨手將那把刀丟在地上。
接著,起身,來到那對小情侶前。
店內,幾人臉色慘白,看著蘇明不敢說話。
那眼神,就像是在看一個比外麵那些怪東西還要可怕的變態殺人魔。
太狠,太淡定了!
這人切胳膊的手法,比特麼切刺身還熟練。
這人到底是乾什麼的?!
“王,您真善良。”
“還幫人做截肢手術。”
【麻姑】不知何時也起身,笑盈盈地湊過來。
遞上一張濕紙巾,語氣裡滿是調侃。
蘇明接過,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。
善良?
或許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