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,你乾什麼?”收回落在範淑琴身上的目光,持夭抿唇鬆開鼠標站起身,繞過吧台走向茶幾前,拿起熱水壺接了一壺冷水。
“過來坐吧,有什麼今天都說清楚。”閒散了小半個月,從持家回到找不到什麼事情做,腦海不斷回味那日祠堂的事情。
重新回到茶幾前麵,持夭將熱水壺擱到加熱器上,摁下燒水按鈕,自然而然坐到嬴舟旁邊,和持南天還有範淑琴對坐,凝夜紫色狐眸淺淺抬起。
“你今天來找我什麼事?”這句話不是對著範淑琴說的,淩冽寒光對上持南天心虛底下的頭,慵懶向沙發椅背靠去。
“夭夭,媽今天過來,是想和你說那天祠堂的事。”抬手狠狠掐了一把低頭不吭聲的持南天,範淑琴目光幽怨望著瞪了持南天一眼,轉臉笑盈盈望向持夭。
“媽,沒什麼好說的。”聽見熱水壺發出“滴”的一聲,持夭要從椅背上坐起身,抬起手就被身邊的嬴舟攔下了。
嬴舟放下翹起的二郎腿,擋下持夭伸上前的手,自己上前將熱水壺從加熱底座上拿下,倒扣的瓷製茶杯被嬴舟捏在手中翻過,嬴舟扶著茶壺將剛剛燒好的熱水倒入,蓋上茶壺蓋子,不動聲色往持夭身邊挪了挪。
範淑琴望著兩個人,慘白的唇顫動,搭在持南天腿上的手不自覺收緊,溫潤柔弱的狐眸頓時浸滿淚水。
“持南天,你來之前和我保證過什麼?”狐眸瞪向持南天,範淑琴恨鐵不成鋼站起身,嗓音帶著哭腔。
“範淑琴!我看你就是被持夭這個孽障迷惑了雙眼,你看看爸被她害死,持璐雙臂殘疾,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麼樣子了?”
拍案而起,持南天怒目圓睜瞪著範淑琴,胸口劇烈起伏,眼中暗火燃燒起來。
淡淡瞥開眼眸,持夭低眉看向嬴舟和一邊單人沙發上的嬴舟,疲倦合了合雙眸,抬手搭在嬴舟肩膀上,額頭隔著手抵在嬴舟肩膀上。
被持南天吼得怔愣,範淑琴身子向後麵退了兩步,定定望著持南天,艱難咽下一口唾沫,“好,你口口聲聲說我被持夭迷了眼,前些日子的事情你沒有親眼看見?持南天!你沒有看見持蜀是怎麼對待夭夭的?”
上前兩步狠狠扇了持南天一巴掌,範淑琴不受控製往後退去,脊背貼到冰涼牆壁上,痛心疾首捂住胸口,身子不受控製蜷縮起來。
結結實實挨了範淑琴一巴掌,持南天愣在原地,僵硬身體轉頭看向額頭抵在嬴舟肩頭的持夭,張了張嘴,沒有說出一句話。
“夭夭,媽不知道今天冒昧來拜訪叫你傷心,媽這就走,這就走……”緩慢蹲下身緩解身上的不適,範淑琴站起身望著一言不發避開他們爭吵的持夭,狠狠看向眼前顫動嘴唇的持南天,側身繞開持南天獨自向門外走去。
“該走的是你,持南天。”站起身在範淑琴離開前冷漠出聲,持夭的嗓音像是浸透了冰水,一開口便是讓人心底透著無儘寒涼。
“拉不下臉和我道歉,為什麼要過來惡心我呢?”鬆開按在嬴舟肩膀上的手,持夭緩慢站起身,眸色淺淺凝望轉過腳步麵對自己的持南天,唇邊勾起輕蔑笑容。
“持南天,我早就說過,你的生恩我報了,眼下持璐雙臂殘疾,對你坐穩持家家主的位置並不能撼動半分,沒必要裝給我看了。”
望見持南天眼眸閃過的震驚,持夭淺淺笑著彎身拿過嬴舟擺正的茶碗,在那茶碗中倒滿熱氣騰騰的茶水,端起茶碗繞開茶幾走向持南天。
“眼下我媽不在身邊,你也沒必要和我裝了。從我回到持家那一天,你就算到了吧。”湊近持南天耳邊,持夭捏緊手中茶碗,狐眸翩然抬起,那一灣深色漾起波瀾。
“你們持家,既然有第一個,就有第二個,那麼,第三個必然不會缺。畢竟,這血脈連通,一脈相承,誰也不會差。”
薄唇輕啟,一字一句像是撥動琴弦在持南天耳畔落下,持夭傾手將滾燙的茶水倒在持南天鞋上,眸光側過去看向呆愣在門邊的範淑琴,默默向後退了兩步。
狐眸同持南天對視,持夭手上力道一鬆,本就向下傾倒四十五度的茶杯翻滾掉落在地上,瓷器碎裂的聲音炸響在寂靜的客廳,持夭拍了拍手撣掉沾在手上的熱茶水,唇邊依舊掛著淺淺笑容,向持南天抬起手。
“拜拜,希望日後不要在見麵了。”繞開持南天將範淑琴拉到身邊,持夭貼心給持南天打開門,拉著範淑琴回到沙發上坐下。
臉頓時氣成了豬肝色,持南天腆著臉望著範淑琴挺直的背影,“淑琴,你跟我回去吧。”
“你自己回去吧,我不回去了。”也不知道是不是持夭的舉動給了她些許的底氣,範淑琴冷聲回應持南天,抬手接過嬴舟遞過來的熱茶,唇邊勾起淺淺笑容。
冷哼一聲,甩袖離開,持南天將玻璃門輕輕合上,留戀回頭透過緊閉的玻璃窗站在院子中望著淺淺笑著的範淑琴。
似有所感,範淑琴抬起頭,抬眼瞥見持夭站起身手上一撩將窗簾拉上,客廳的燈應聲打開。
瞧見那抹纖瘦的背影站起身將窗簾拉上,站在院子中承受冷風望著範淑琴的持南天輕嗤一聲,甩袖轉身離開。
“媽,你沒必要專程過來。這些事情我不在意。”側目望見範淑琴帶來的補品,每一盒補品都是大幾千往上的。
“我就是不放心,落落和我說,那天你那般行事,恐怕傷了些許元氣,她自己拉不下臉,說有朝一日能和你匹敵才願意來見你,我隻好過來看看你。”
明曉持夭的心意,範淑琴淺淺笑著,低頭抿了一口茶水,範淑琴狐眸款款落到持夭身上,眼底淚水再也抑製不住。
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太過突然,範淑琴急忙偏過頭抬手擦掉情不自禁溢出來的眼淚,深吸一口氣看向持夭,“是媽太激動了,夭夭你彆介意。”
“沒事,我隻希望以後,你不要再因為旁的人傷害自己了,最終受害是你自己。”
抬手倒了一杯茶,持夭低頭淺淺抿了一口茶水,偏眸望著的幾番想要開口卻插不上嘴的嬴惑,蹙了蹙眉頭。
“你想說什麼?”不明所以,持夭眸光一轉向嬴舟對視,又重新看向嬴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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