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免又稍稍誇張了一些。
李先略一思忖:“我已抱氣成丹,混元如一,並在著手拿捏氣血,對氣血的掌控遠勝常人,再加上我進入氣血沸騰隻是用於換血洗髓,並未進行生死搏殺,對自身的損耗自然不至於馬上凸顯。”
而且,他還可以試著根據自身特性對血玉功進行優化。
前世,他能集百家所長,創造萬象無極功,便能看出他不是墨守成規之人。
眼下血玉功效果斐然,他也不管這到底算魔功邪功,連論劍大會都顧不得那麼多,就這麼抓緊時間,興致勃勃熬練起來。
當然了,這期間閒暇之際有什麼熱鬨可看,他也會湊上去長長見識。
隻是……
滄浪山下爭鋒的年輕俊傑,基本上以內練肺腑為主。
每個人都想著趁此大會,闖出名號。
其中像張雲生那樣的作戲者也不在少數。
一晃六日。
這六天,李先清晰感覺到自己換血洗髓進度一日千裡。
儘管離換血大成至少還得大半個月沉澱,可距離能對外宣稱自己已入換血境的小成階段,卻已大差不差。
隻是……
經過六天熬練,他不得不麵臨一個問題。
氣血虧空了!
他抱氣成丹,混元如一,對氣血控製遠勝常人,可架不住練的太瘋狂。
隻要練不死,就往死裡練。
防彈衣也擋不住被接連點射。
李先感受著後繼無力的氣血搬運……
“這換成常人,得損傷根基了吧?”
他再次以五行法呼吸吐納,搬運氣血:“不過,我若能及時將消耗的氣血補回去,倒未必會有太大影響。”
他心情並未急躁。
補充氣血……
這個世界修煉功法相對粗糙,但卻都有對應藥物進行滋補。
外練筋骨、內練肺腑有八寶湯。
換血洗髓必然也有能彌補氣血虧空的補血丹。
具體是什麼種類他不知道,但……
身為換血洗髓武師的周絕塵一定知情。
“原本我隻是來論劍大會增長見識,開拓眼界,不打算打擾周館主,畢竟他給我直達周身無漏的五行訣已經幫了我許多……可現在,得見一見了。”
有了決定,李先稍稍調理了一下精氣狀態,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形容枯槁、麵容憔悴。
第二天一早,他在客棧退了房,直往滄浪山山門而去。
上了滄浪山,來來往往的武林人士少了一截,但質量上卻有顯著增長。
待將至滄浪劍派山門時,兩位巡山弟子主動迎上前來:“這位少俠如何稱呼?來我滄浪劍派有何貴乾?若是為論劍大會而來,可有請帖?”
“我叫李先,來尋漓江城龍泉武館周絕塵周館主,勞煩通報一聲。”
李先道。
“周館主?”
換血洗髓的高手在一州境內,都屬於最巔峰的圈子。
像這一屆論劍大會,這等級彆的高手不過二三十人,兩位巡山弟子自然記得周絕塵的名字。
當下道:“李少俠且在半山亭稍坐片刻,我這就替你彙報。”
李先點了點頭。
兩位弟子一人帶著他去亭中小憩,另一人則直入山門,傳遞消息。
不多時,消息已經入了滄浪劍派內門。
……
此時在滄浪劍派內部,一個由六人組成的小圈子正坐而論道。
周絕塵正在其中。
廣元劍聖在滄浪劍派召開論劍大會,並不意味著他每天都會出來,指點他人。
像今日,廣元劍聖並未現身,他們幾人以江州名宿白雲居士任青山為首,坐在一起,相互交流。
“這幾日,廣元劍聖三番兩次指點居士你的弟子曹秋,看樣子,我們得提前恭喜居士了。”
“曹秋那孩子年僅二十三,便已肺腑大成,著手換血洗髓,若僅居士一人培養、扶持,五年後充其量換血圓滿,可若加上廣元劍聖,悟透混元如一,邁入周身無漏,絕非奢望!而一旦到了無漏之境,躍過龍門,就將大有希望!”
幾人不斷向任青山表示道賀。
“那小子練功倒是刻苦,可人未免不夠機靈,我擔心他到時候根本悟不透混元如一的關竅,一輩子卡在換血洗髓。”
任青山儘管嘴角邊的笑容都有些壓不住,但還是表現的十分謙虛,更是轉向托塔手張鶴:“反倒是你的弟子,張雲生那孩子可是頗為聰敏,眼下,更是積累俠名,下一屆潛龍榜有望,隻要你能讓他完成換血洗髓,以他的靈慧,悟透混元如一,怕也絕非難事。”
“唉,彆提那小子了,這小子最近可是給我惹了個大麻煩。”
張鶴擺了擺手。
“你是擔心洛陽十三鷹?那十三兄弟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,你書信一封過去,表明態度,他們也不會不給你托塔手這個麵子。”
位於場中的周絕塵亦是插了話。
“若是周老弟你,前途無量,自然有這個麵子,可我這些老家夥……以洛陽十三鷹的霸道……哪怕沒放在心上,可這無妄之災,仍然平白遭受了。”
張鶴頭痛道。
“徐家那小姑娘,確實太不懂事了。”
一位年齡稍長的老者輕哼道:“我看,和薑掌門說一聲,將她趕下山去得了。”
他餘鬆年年輕時曾和滄浪劍派掌門薑如海闖蕩江湖,彼此有些交情,確實有說這番話的資格。
也在幾人交流時,一個弟子突然來報。
“周館主,一位名李先的少俠前來拜訪。”
“李先?”
周絕塵一怔。
片刻才想到了什麼:“李現?那小子還用了化名?他來乾什麼?”
他有些不解。
可緊接著,他又仿佛似乎意識到什麼,輕哼一聲:“我記得,越王府的人也在山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