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不凡沒有回頭,隻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這件作品,是他對主教的回應。
就在這時,林不凡的私人電話響了。
林夜鶯看了一眼來電,彙報道:“少爺,是國安的劉建軍。”
“接。”
電話剛一接通,劉建軍那火燒眉毛的聲音就傳了過來:“林少!出大事了!京城……京城出大事了!”
他的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恐慌和疲憊。
“說。”林不凡的語氣依舊平靜。
“京城好幾家頂級的貴族幼兒園和小學,今天下午突然爆發了怪病!幾十個孩子同時高燒,身上起紅疹,還說胡話,看到了怪物!”
劉建軍一口氣把話說完,大口喘著氣:“我們把孩子都送到了最好的醫院,但所有檢查都正常!根本查不出病因!現在整個京城都炸了!衛生係統和疾控中心的人都快被逼瘋了!林少,我懷疑……我懷疑這又是那幫瘋子乾的!”
林不凡聽完,沉默了片刻。
“瘟疫”嗎?
他想起了“十二門徒”裡的那個人。
用孩子下手,製造恐慌。
真是……低級又惡心的手段。
林不凡的眼神冷了下來。
他可以陪主教玩藝術,玩心理戰,玩任何高智商的遊戲。
但他不能容忍,對方把無辜的孩子當成遊戲的籌碼。
這是他的底線。
“林少?林少您在聽嗎?”電話那頭,劉建軍沒聽到回應,聲音更加焦急了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林不凡終於開口,“你現在要做兩件事。”
“您說!我們全局上下,全都聽您調遣!”劉建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“第一,對外宣布,這隻是季節性流感,病毒樣本已經分離成功,特效藥正在加急生產,二十四小時內就能送到各大醫院。記住,要讓所有人都相信,這件事在官方的掌控之中。”
劉建軍愣住了:“林少,可是……我們根本沒有病毒樣本,更沒有特效藥啊!這麼說不是騙人嗎?”
“你隻需要安撫住那些快要發瘋的家長,穩住局麵。剩下的,我來處理。”林不凡擲地有聲。
“……是!我明白了!第二件事呢?”劉建軍咬了咬牙,選擇了無條件相信。
“第二,把所有感染孩子的詳細資料,包括他們的家庭背景,父母的社會關係,近一周的活動軌跡,全部整理好,發給我。”
“好的林少,我馬上就去辦!”
掛了電話,劉建軍感覺自己的後背都濕透了。
雖然他還是不明白林不凡到底想乾什麼,但這位林家少爺平靜的聲音,卻讓他那顆懸著的心,莫名地安定了下來。
教堂裡,林夜鶯看著林不凡,問道:“少爺,我們需要找到‘瘟疫’嗎?”
“找?”林不凡發出了一聲冷笑,眼神裡是徹骨的寒意:“啟動‘天網’。”
林夜鶯的身體站得筆直:“是,少爺。”
“天網”計劃,是林家耗費了無數資源和心血,在京城布下的一張真正意義上的天羅地網。它滲透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,監控著所有信息的流動。
一旦啟動,就意味著林家將動用最高級彆的力量,清除一切威脅。
原本,林不凡隻想用這張網來監控主教的動向,陪他玩一場“貓捉老鼠”的遊戲。
但他沒想到,對方這麼快就踩了雷。
“我不管他是什麼‘瘟疫’還是‘病毒’,我不管他藏在哪裡。”林不凡的聲音很輕,但每一個字都帶著殺氣,“我要在十二個小時之內,看到他的人。”
“活的。”
“是。”林夜鶯沒有任何猶豫,立刻開始通過加密頻道,向遍布京城的林家力量下達指令。
......
基金會辦公室,馮小煜的眉頭,越皺越深。
他不信。
他不信一個人能完美到這種地步。
他繼續往看著孫振華有關的資料,目光掃過那些零散的,記錄著雞毛蒜皮小事的派出所出警記錄。
“1988年10月3日,孫家村村民孫大強報案,稱其家中丟失一隻老母雞……”
“1989年2月12日,孫家村村民李二狗與王麻子因宅基地問題發生鬥毆……”
都是些毫無價值的信息。
馮小煜耐著性子,一頁一頁地翻著。
突然,他手指的滑動停住了。
他看到了一條很不起眼的記錄。
“1990年7月15日,接到縣高中報案,稱該校女教師周靜失蹤。經查,周靜最後被人看到,是與該校學生孫振華在一起。孫振華稱,當晚周老師找他談話,之後便自行離開,不知所蹤。因無任何證據,此案暫作懸案處理。”
周靜?女教師?
孫振華?
馮小煜的心,猛地一跳。
他立刻將“周靜”這個名字,輸入了搜索引擎。
很快,他就找到了相關的信息。
那是一些陳年的,來自地方論壇的帖子。
帖子裡,有人在討論當年縣高中那個離奇失蹤的美女老師。
周靜,二十二歲,剛從師範大學畢業,分配到縣高中教英語。
她長得漂亮,性格又溫柔,很受學生們的喜歡。
但在一個暑假前的夜晚,她卻突然人間蒸發了。
活不見人,死不見屍。
有人說,她是不堪忍受小地方的貧苦,跟著外地的有錢人跑了。
也有人說,她是在回家的路上,遇到了壞人,被……
眾說紛紜,但都沒有任何證據。
這件事,成了當年縣城裡的一樁懸案。
隨著時間的流逝,也漸漸被人遺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