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嗬嗬……嗬嗬嗬……”大當家突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,“林不凡,我承認我輸了。我沒想到,林鎮國那老東西竟然能生出你這麼一個……怪物孫子!”
“但是,你彆得意的太早!”大當家的聲音變得怨毒起來,“你殺了我,你也活不了!林家也得跟著你一起陪葬!”
他自以為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,色厲內荏地吼道:“你根本不知道‘影子’的能量!你毀了黑風寨,就等於斷了‘影子’大人的一條財路!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!”
“他會纏上你,纏上你全家!你們林家在京城是厲害,但跟‘影子’比起來,不過是隻大一點的螞蟻!”
“你現在放了我,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!甚至,我還可以引薦你加入‘影子’!以你的能力,絕對能得到重用!到時候,我們一起……”
林不凡靜靜地聽著他的叫囂,臉上沒有任何反應。
這讓大當家心裡更加沒底了。他最怕的就是這種油鹽不進,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人。
“你……你聽到我說話沒有!我……”
“說完了嗎?”林不凡終於開口,聲音平淡。
“說完了,就該我了。”
林不凡走到大當家麵前,緩緩蹲下身子與他對視。
大當家從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,看不到任何情緒,沒有憤怒,沒有不屑,隻有一片死寂。
這比看到憤怒更讓他恐懼。
“你說的‘影子’,很有趣。”林不凡的語氣很輕,帶著一絲揶揄:“不過,在我這裡威脅是最沒有用的東西。”
他從懷裡那個紫檀木盒中,又取出了一把手術刀。
這把刀的形狀更加奇特,刀身細長,刀尖卻有一個微小的倒鉤,在燈光下泛著幽藍色的光芒。
“我忘了自我介紹。”林不凡將那把手術刀,在大當家驚恐的眼前晃了晃。
“我除了是個殺手,其實,還是一名醫生。”
他的臉上,露出了一個堪稱溫柔的笑容。
“我最擅長的,就是讓想死的人,死不了。讓想活的人,求著我殺了他。”
大當家看著林不凡手裡的那把怪異手術刀,聽著他那輕柔得如同情話般的話語,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。
“你……你想乾什麼?”大當家的聲音因為恐懼而劇烈顫抖,注射了“神血”後變異的醜陋麵孔上,寫滿了驚駭。
“彆緊張。”林不凡的語氣依舊平淡,“我隻是對你這副身體很感興趣。‘神血’,我見過,但像你這樣變異得如此徹底,卻又保留了神智的樣本,還是第一個。”
他伸出另一隻手,捏住了大當家那條因為變異而變得肌肉虯結,如同怪物般的手臂。
“你看,這裡的肌肉纖維,已經完全重組了,密度至少是普通人的五倍以上。血管也變得異常粗壯,能夠承受極高的血壓和血液流速。真是……厲害!”
林不凡看著那手臂,眼神裡透著異樣的專注。
“所以,我想把它取下來,好好研究一下。”
“不!不要!你這個瘋子!你放開我!”大當家終於意識到林不凡想乾什麼了,他瘋狂地掙紮起來,發出淒厲的咆哮。
但他脊椎已斷,渾身癱瘓,所有的掙紮都隻是徒勞。
林不凡沒有理會他的叫喊,手中的手術刀動了。
那把名為“彼岸花·曼珠”的刀,在他手中仿佛活了過來。刀尖的倒鉤,精準地切開皮膚,卻又完美地避開了主要的動脈。然後,刀身沿著肌肉的紋理,開始進行快速而精準的剝離。
沒有血肉橫飛的場麵,隻有細微的“唰唰”聲。
林不凡的動作精準利落。他甚至還有閒心,回頭對看得目瞪口呆的馮小煜進行“現場教學”。
“小煜,看清楚。這種變異後的肌理構造,和人體原有的完全不同。它的筋膜層異常堅韌,普通的刀很難切開。所以,下刀的角度必須是三十五度,沿著這個方向……”
他一邊說,一邊用刀尖挑起一條完整的,還在微微抽搐的肌肉組織,展示給馮小煜看。
“啊——!”
大當家發出了不似人聲的慘叫。這種清醒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一塊塊拆解的痛苦,比任何酷刑都要殘忍一萬倍!他的精神在極度的痛苦和恐懼中,迅速走向崩潰。
馮小煜的臉色白得像一張紙,胃裡翻江倒海,他強忍著才沒有當場吐出來。
太可怕了!老板的手段,實在是太可怕了!
他以前以為,法律就是最嚴厲的武器。但現在他才知道,在真正的暴力和殘酷麵前,法律顯得多麼蒼白。
但奇怪的是,在恐懼之餘,他的心裡竟然還滋生出了一絲……興奮。
一種病態的,狂熱的興奮。
他看著老板那雲淡風輕,視活人為標本的冷漠姿態,忽然明白了老板想教給他什麼。
對付極致的邪惡,就必須用比它更極致,更殘忍的手段!隻有徹底碾碎它的肉體,摧毀它的意誌,才能帶來真正的“正義”!
這一刻,馮小煜感覺自己靈魂深處的一扇門,被徹底打開了。門後,是無儘的黑暗,但也同樣蘊藏著讓他癡迷的力量。
他看著林不凡的眼神,從崇拜,變成了狂熱的信仰。
旁邊的李健康,則完全是另一種感受。他看著眼前這血腥殘忍的一幕,心中的正義感和道德底線正在受到劇烈的衝擊。
作為一個老警察,他本能地厭惡這種超越法律的私刑。但是,當他想到自己那慘死的徒弟,想到那些被當成“花肥”,被當成“豬簏”的無辜受害者,他又覺得無比的快意!
這種畜生,就該用這種方式來折磨!
正義與複仇的快感,在他的心中激烈地交織著,讓他備受煎熬。他隻能彆過頭去,不忍再看,但那聲聲淒厲的慘叫,卻像魔音一樣,不斷地鑽進他的耳朵裡。
“我說!我什麼都說!求求你,給我個痛快!殺了我!”
終於,大當家的心理防線,在林不凡這堪稱藝術的“淩遲”之下,徹底崩潰了。他涕淚橫流,哪裡還有半點梟雄的樣子,像一條狗一樣,搖尾乞憐。
林不凡停下了手中的動作。
他那條怪物般的手臂,已經被完整地剝離了下來,像一件完美的生物標本,被他放在了一旁。
“早這樣不就好了?”林不凡用餐巾擦了擦手術刀上的血跡,語氣裡帶著幾分惋惜。
“說吧,‘影子’,到底是什麼?”
“‘影子’……‘影子’不是一個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