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成失望的坐在床上,良久才從碎了的罐子上刮下一些尚能用的藥膏塗在自己的手臂上。
看得出來這藥膏金貴,若是掉在地上上麵的一部分刮回去尚且還能用。但是被謝嬌惡意的踩上一腳,鞋底沾走了許多不說。那些藥膏瞬間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。臟了,不能用了。
再看向他昨晚上放在一旁的兩條白布,也臟了,不能用了。
謝成待在自己的房間,不禁心情難受。
以前喬疏沒有給他好感,他怨恨卻不失心中那股向上的精氣。但是他現在像是被抽了靈魂的木偶,不知心歸何處。
謝嬌一天都沒有回來,謝成兩餐都是熬了點稀飯吃。他沒有水田也沒有種菜。家裡曾經的水田在父母病重的時候賣了。一切生活用品吃穿住行都靠他在外麵做事得來的銀錢買回來。
謝嬌為了省錢,菜基本上不進門,最多偶爾挖點野菜回來。
謝成隻在早上用碎了的罐子上刮下來的藥膏塗抹了傷口,之後再也沒有塗過了。
謝嬌在桑家待了一天。
桑妮以為謝成會來她家尋找謝嬌,她順便可以討好討好他,留他在家吃頓飯,再由身邊的人吹吹她怎樣賢惠,她相信謝成又會另眼相看。
隻是等了一天都不見謝成來找人,看著賴在家裡不走的謝嬌,她著急。她娘好幾次把她叫到廚房裡,提醒她趕快把人送回去,桑家可不會養著彆人。
桑妮又騙又哄,才在吃晚飯前把謝嬌哄著離開了桑家。
外麵已經天黑了,她娘故意拖著不去煮晚飯,弄得她嫂子對她鼓了好幾次眼睛。
兩人進了門,見裡麵黑咕隆咚的沒有點油燈。
桑妮在正堂叫了聲:“謝大哥。”
謝成在她們進來的時候便知道了,他從床上爬了起來,打開房門,看著躲在桑妮身後的謝嬌道:“你要是不想回這個家,便不要回了。”說完轉身又把門關上。
桑妮實在沒有想到,謝成會突然不在乎這個妹妹了,心裡慌了神。
謝嬌更是氣的哭了起來:“桑姐姐,我去你家裡吧。我會做很多很多的事情。”
桑妮掐了自己一把,讓自己回神。回她家裡?她娘和她嫂子不得罵死她。
她笑道:“嬌嬌,一個女子怎麼能夠待在彆人家呢,這讓人怎麼看。謝大哥隻是生氣了,不是真不要你。明日他就會給你道歉的。”
這邊話剛說完,人已經退到了大門前,然後逃也似的離開了謝家,途中還往後看了幾次,生怕謝嬌追了上來,要黏著她。
進了自家大門,她趕緊把門關上,這會兒謝嬌再也進不了了。她撫著跳動的心臟,媽呀,真累。
謝嬌沒有桑妮的幫襯,趕緊逃進自己的房間,把門閂住,待在裡麵再不願意出來。
謝成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個晚上,次日便覺的頭有些沉,但是他沒有在乎,隻是起來給自己煮了些紅薯吃。
謝東過來了一趟,約他進山去,問他能不能去。
謝成搖頭:“身子有點不利索。”
謝東也沒有當一回事,隻說了句養著吧,便走了。
謝成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,到了晚上,整個人連起床煮些吃食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第二天,整個人更加迷糊,額頭極燙。他感覺自己這樣下去不行,會死的。
他忍著不適,踉踉蹌蹌來到謝東家。
人扶著門框叫道:“東子。”兩腮通紅,整個人搖搖欲墜。
謝東一看他這樣子,吃了一驚:“成子,你這是怎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