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在隔壁縣城的山嶺中有一個官衙負責開采的礦場,
因為技術設備都有限,礦場裡經常發生坍塌事故,每次坍塌都把裡麵挖礦的人壓死。
正因為經常出事,附近人們對這礦場談之色變。
在礦場中勞作的人大多是犯了大罪的人,官衙直接把他們丟進去,每日裡在裡麵挖礦。
按量提供他們吃食,不挖便隻能餓死。
對於這些人來說,沒有選擇,活著就是最好的了。
礦場中除了這部分犯人在替官衙挖礦,還有一部分是附近的村民。
礦場經常出事,常常造成挖礦人員不足。於是官衙便高價從附近村民中招收人員。
招收到的人視身體情況付給一定的費用。身體強壯的一般是二十兩到二十五兩,身體看起來單瘦的人一般十兩到十五兩不等。
這麼高的聘金對於當地村民很有吸引力。
不過,官衙招收了人後,雙方便要簽訂契約書,聘期十年,簽了契約書進入礦場,官衙隻負責供給吃食,若是遭受事故死亡官衙概不負責。
雖然礦場招收人開出了高昂的價格,但是對於隻要能活下去的人們,誰都不願意去送死。
在礦洞裡,白天都是黑夜,每天還要完成看守人規定的采礦任務。若是沒有完成,那得在裡麵加班加點的乾。冷不防礦洞一個坍塌,在礦洞裡做工的人,哪怕你有通天的本領,都休想出來。
所以除了那些犯了大罪的人,當地百姓去挖礦的不多,會去的也是那些窮的揭不開鍋沒有活路的人。
謝成聽了謝東的話,搖頭:“房子那是父母一輩子的心血,賣了我舍不得。再說就是賣了也差的遠,兄弟們家家都有困難,要湊足另外的十幾兩,不要說不可能,就是湊齊了,我也不知何年何月能夠還清。還不如我跟礦場簽了契約書,把自己賣了來的痛快。”
謝東:“可是,礦場那是個吃人的地方,多少好漢埋在裡麵。你這跟送死有什麼區彆。不要說兄弟們舍不得你,就是團子也舍不得你這個爹,你也舍不得團子對吧。”
謝成眼眶通紅:“有喬疏帶著他,我放心。”
說到喬疏,謝東眼睛閃了閃:“其實喬疏未必沒有這個錢,你或許跟她借一借也行。”
謝成:“我有什麼臉麵去跟她要錢,之前我拋棄了他們母子倆,她不恨我就算好的了。再說謝嬌是怎麼對待他們母子倆的。我開不了這個口。”
謝成說完,猛灌了幾口酒,把自己喝的稀裡糊塗。
謝東無奈,隻好陪著一起喝。
醉酒的謝成躺在自己的床上,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。
正所謂酒入愁腸,清醒自如。
在礦場裡,沒有人能夠活過十年的,能夠在礦難頻發的礦洞中撐過一兩年的都不錯了。
他不敢想象十年後,他是個什麼樣子,皚皚白骨?!
走到如今這個地步,他甚至有點慶幸跟喬疏和離了,不至於拖累她。至於他之前跟喬疏說的團子不準有後爹這件事情,他也要找個適當的機會跟她說明一下。
如果機會合適,人不錯,團子也可以叫彆人爹的。
他頭腦中一再冒出李冬劉明的樣子,他覺的這兩個人都不錯,喬疏若是嫁給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團子應該都不會受苦。